裴灏的好看是妖艳妩媚,像人间富贵花。
陆柏臻的好看是俊美出尘,那双似藏着浩瀚星辰的琉璃眸,深邃的好像要把人吸进去。
安静时优雅如山崖上的青竹,冷冽时像玲珑剔透的冰,温润时像微微吹过的和煦春风,笑起来时像在雪山上开出的一朵红莲,让人捉摸不透,敢望而不可攀。
黎楚有一瞬失神。
陆柏臻转过身去,走到落地窗前,眺望着际火球:“我有病。”
黎楚回神,莫名觉得他是在回答当初在咖啡厅自己问他的那个问题。
想起他昨跟自己的那翻话,抿了抿唇,问:“是什么毒?”
“不知道。”陆柏臻摇头。
他不知道是什么毒,江之遥研究那么久也没个所以然,但他知道自己已经无药可救了。
这具躯壳里已经腐烂,就算换新药,也熬不了多久,反正他也早就厌恶活着了,不过得带着齐陆两家一起死。
很就可以收网了。
“我对药理有些研究…”平时许万里总是寸步不离的跟着他,就算想下手也不太好办,思前想后,黎楚还是决定直接:“给我你的血,或许能检测出来。”
陆柏臻手上微顿,回头看她。
金色阳光从外边洒落进来,他背光站,一半藏在昏暗里,让人有些看不清色彩,只听轻笑:“你真的是个谜。”
明明从未学过,身手却好的惊人。
明明只会电子科研,却懂国际医生都不知道的药。
明明很少离开谷山城,却对帝城一切都不惊讶好奇,连段琅都敢毫不犹豫的打。
明明才17岁,眼里却总带着不符合年龄的沧桑,身上偶尔散发的冷戾仿佛是从血里走来。
危险而又迷人,让人防备却又想靠近,一探究竟。
跟调查来的资料没有半点符合。
若不是确定无误,他会以为这个黎楚是人假冒的。
半晌,黎楚回之一笑:“你也让人看不透。”
这样一个人,不该默默无闻。
在这一瞬,黎楚更确定在原来轨迹中,她来帝城时,陆柏臻已经死了。
这样算,他不出一个月就会死了。
莫名的,心底涟漪泛起,更是复杂。
是怜悯还是同情,又或是不忍,一时之间不清楚。
“嘀”
外边突然响起一声鸣笛。
在卧室那松软大床上趴着的裴灏一激灵跳起来,跑出来也不管有没有人旁人在,抓住陆柏臻衣领就往下扯。
在别人看来那就是一副饥渴难耐…
黎楚:“…咳。”默默侧开头。
陆柏臻:“…”脸黑了一个度,抬脚把他踹出去:“你干什么?”
“许万里回来了,给我看看你身上反应下去了没。”裴灏难得没暴粗口,再次伸手抓他衣服:“他要是看见,我下半辈子都没有安生日子过了。”
上次在南浔,他喝的迷糊,给陆柏臻灌了口牛奶,陆柏臻身上起了两大片红疹,吐的死去活来,半个月才下去,许万里拎着刀追他四条街,跟防贼一样,念叨三年,都没让他近陆柏臻五米以内,不让他们俩单独相处。
陆柏臻下意识看了眼黎楚,见她撇开头装没看见,脸更黑了,紧拽住被拉开的衣领:“我已经没事了,滚蛋。”
裴灏不松:“那你别跟许万里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