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你明明就在怪我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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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消息也不用发了,沈锦旬显然不想和自己玩……玩什么玩,是心甘情愿地献血给独特的他!
薛风疏预料的很准,在第二十八天的时候,云枝开始有了预兆。
他摸向衣橱,找出了那团没洗过的毛衣,套在了自己的衬衫外面,再特意找了件宽大的棉服,把里面的衣服遮掉。
到办公室打卡上班,坐在窗边被阳光晒得暖洋洋的。他热得脱了外套,露出皱巴巴的毛衣。
虽然不合尺寸,但大家全以为是有意穿得那么宽松,衬得身形纤细,有种勾起别人心中保护欲的感觉,上面的褶皱也是设计如此。
大家没提出疑惑,最主要是看到云枝一般都注意着他的脸,谁管他穿什么。
就算披着麻袋,模样都挺高级的。
“这件衣服你穿了很合适哦。”前辈道。
于域附和:“有点像男友风。”
云枝做了个像在展示肌肉的举重动作,问:“意思是我穿了这件衣服像男友?”
“没,是你像穿了男友的衣服。”于域否认。
云枝受到了打击,趴回自己的工位了。
工作群里有通知事项,他翻了一会,问:“下个月有派对?做什么的?”
前辈正经地解答:“大秀前的热身活动,跟合作方联络下感情,在媒体前炒炒热度。”
于域期待道:“我去年看过时尚博主的派对直播,牛逼,和世纪佳缘线下见面活动一样。”
“确实,有些人因此看对眼,被撮合在了一起。”前辈道,“派对有段时间被别人戏称为相亲。”
“能不能和总裁相?”
“小枝,你给相吗?”
另外两人默契地问话,女生道:“我不管,小枝到时候和我搭伙。”
她抱怨:“之前两次的舞伴每次跳完都嫌弃我,我这次要找个温柔点的男人。”
“我不太会跳舞。”云枝难为情。
午休和女生试了下华尔兹,他被踩到大脚趾麻木,决定把自己的谦虚之词送给女生做自我介绍。
然后他瘫回自己的椅子上,抬起胳膊把脸埋在臂弯里,蹭了蹭毛衣。
上面有着很淡的木质调的香味,和自己记忆里的一样。熟悉的气味犹如避风港,让人依赖沉迷。
他难以克制地颤了颤,想要血。
能喝到一点点就好,咬在脖颈,肩头,手腕,抑或是唇角。
云枝捂住了自己的嘴,艰难地继续在电脑上做表格,和其他部门协调项目进度。
“你过来一下。”白栖迟喊他。
他到外面去,被交了五张珠宝设计图,和一份同意书。
“找沈总在上面签名字,要是他提意见,就说我打开窗户了,就差纵身一跃。”白栖迟安排任务。
稿件通过后要开始实物打磨,这系列的红宝石每颗都非常稀有,可谓价值连城,从保险库中拿出来要通过总裁授权。
“他没看过图纸?”
白栖迟皮笑肉不笑,阴恻恻道:“看了七遍,这是我推翻重画的第八版。”
云枝:“……”
他怕被沈锦旬笑话,谨慎地脱掉了毛衣上楼。
两分钟后,他架不住渴血前的反应太强烈,心里实在空落落的,感觉身上缺了一块等待填满,走到电梯里了再重新跑回去穿上。
云枝从没去过总裁办公室,被特助领进去后,先在休息室等候。
秘书长端来一杯拿铁和芝士蛋糕,他轻声道谢。
“您稍微等等,总裁现在有别的安排。”秘书长道,“下回您来之前尽量先预约。”
云枝等了足足四十分钟,眼皮子打架快要睡过去了,被一道人影捏了捏耳朵。
“你可算空了。”他揉了揉被捏过的耳朵。
刚才真的犯困,眼眶红红的,神色倦怠懒散。后脑勺柔顺的头发被压得有点乱,调皮地翘起来了几戳。
沈锦旬在他身边坐下,看着他手上的稿纸。
这次修改得很完善,没道理卡着,沈锦旬签好同意书,起身要走,却被云枝抱住了胳膊。
“你是不是和我闹别扭?”
沈锦旬道:“什么,难道你和楼朔玩得不好吗?”
云枝抓狂,哪里玩了,哪里好了!我很不好!
“我没有。”他小声辩解,“小锦,我好渴。”
“没看出来。”
沈锦旬说完,被云枝拉回了沙发上:“是真的。”
厚重的外套摩擦过面料服帖的西装,发出窸窸窣窣的响动。门外是秘书和助理来来往往,有谈话和打印机的声音。
云枝为难了一会,小心翼翼地拉开了拉链。
沈锦旬的目光几乎是定住了。
外套下面是自己的毛衣,皱皱的,因为云枝套得匆忙,衣尾卷了起来缩在上面,露出一小部分的衬衫。
随着呼吸起伏,轻得好似单薄的蝶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