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么走后,简青竹有时会到复仇天使公司去看看,不过那边有曹沧冯泽昌等人,她一般没事是不用过去的,其余时间就待在孔雀山庄内和徒儿们在一块儿,陪伴他们玩耍,一边教授他们章门武功和正常的书本课程。为徒儿们好,书本上的课程她请了专门的老师来教授。
至于林笑,她更有她的事情要做,她要把孔雀山庄从根儿上变成她林笑的孔雀山庄,第一步,就是要把孔雀山庄内不臣服她的那些人全都处理掉。这些人,自然全都是王家的人。
这些人分两种,一种是谁都知道他是王家的人的那种另一种则隐藏的比较深一点,林笑要解决的,便是这些人了。
掌管孔雀山庄之后,林笑招募了一批手下,其中有三个人的表现,让林笑感觉很不错,这三个人一女两男,分别是韩血、白潮威和温程。
韩血,三十岁,如她的名字一般,总是喜欢穿着一袭红白相间的衣裙,她少言寡语,在林笑身旁,总是十分恭谨。
韩血的身体等级虽只有三等的平体,元魂之力也仅有四十几层的中下级,但办事细心谨慎且效率很高,尤其对林笑的话,从来都是认真对待。就像那次,几个人随林笑在山庄内的一处信步,看见一个少轻人匆匆经过,林笑便随口开了一句玩笑,说好一位翩翩少年,却不知谁家生来如此俊朗?
众人皆知此不过主人玩笑,自然不会有谁将此事放在心上,林笑其实也未将此事放在心上,不想第二日韩血来禀,已将那人的一切查了个清楚。
林笑笑道:“我昨日随口戏言,你怎就当真了呢?”
韩血却是恭谨又不失严肃的回禀说:“属下就是为主人办事的,主人有问,属下自当查明,在属下这里,主人的话,没有哪一句是可以不当真的。”
就这一句话,林笑当即在心里决定,重用此人。自此,韩血便就留在了林笑身边。
除了韩血,白潮威和温程也各有优处,白潮威冷静果决,且能以元魂之力操控各种禽兽昆虫,听其驱使温程老练算计,擅使毒物,但他们在林笑面前都表现出了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忠诚,只对林笑一个人的忠诚。他们给林笑的感觉就是,收在手里是几条唯命是从的狗,放出去,便是几把可以要人命的利刃,这是让她最满意的地方。
林笑此番清理王家人的行动,他们三个,就是主力。
前龙眼山庄那些谁都知道他们是王家部下的王家部下,早在二王毙命,王渊被迫吐出龙眼山庄时就已经撤离了,但是那些平日里没人知道他们是王家部下的王家部下,则就继续潜伏了下来。
这日一大清早,一只传信鸟飞了回来,鸟腿上的一支烟头般大小的竹管儿上被涂有血红的颜色。
这是主人林笑的新规定,以颜色来代表消息事情的轻重缓急,血红色意味着此事极为严重,凡有这样的消息传来,不要理是什么时辰,也不要管她林笑彼时在做什么,只要有涂着此类颜色的消息传来,就必须立即送到她手中。
主管收信的小管事捧着内中装有纸条的小竹管儿急步向林笑那里赶去,途中碰见什么人他都不予理睬,只顾急步快速而行。
一大清早,他这样的神色和步子,老远就能引起别人的注意,而且他就跟捧皇帝老子的圣旨一样,将血红色竹管儿恭恭敬敬的捧在面前,仿佛在有意告诉人们,他手里的东西是极为极为重要的消息一般。
血红色的小竹管儿刚被送进林笑的宿园,没一会儿便传来了园中林笑大发雷霆的怒骂声,
“混蛋!混蛋!该死的可恶……”
紧跟着简青竹、尹梦玲、韩血、白潮威和温程等人全被找进了林笑宿园,随即大批护卫赶来,将林笑的宿园把守了个水泄不能通流。
就这样从早晨到中午,又到傍晚,宿园就一直被这样严密无比的守卫着,这样的情况,任谁也能看得出,一定是出了什么极为严重的大事情。
中间被匆匆送进去的饭食极为简单,显然是事情严重,众人都没有心情好好用膳。
中间有一些管事的人被叫进去过,比如孔雀山庄管账的财帐总管,管兵器的军械总管,山庄卫队中的一些低级小头目等等。这些人匆匆进去又匆匆出来,有些好奇心重的人就会忍不住的打听,有人悄悄的打听,被问的人有的会说没什么就匆匆走开了,而有的则会悄悄的告诉打听者,里面眉头紧皱气氛紧张,肯定是出了什么严重的大事。
不远处,一个耳背的的修剪匠,心无旁顾,仿佛对什么都漠不关心,只是自顾自的干着他的工作。
时节渐冷,各种花朵多已凋谢了,可是有些飞虫浑然不知一般,仍旧在人们不注意的所在悄声飞动着。
老修剪花木匠从这里修剪到那里,有时会将剪下来的断指残叶装进竹篓,挑到好远处倒掉。
这时候,白潮威温程等人从林笑宿园中出来,传达林笑的命令:孔雀山庄内所有卫士立即集结。
老花木修剪匠剪下来的残枝断荑已经不少了,于是他又开始将它们收进竹篓,用扁担挑将起来,慢悠悠的送往远处倒掉。他的反应显得稍有些迟钝,路上还险些和一队急忙赶去集结的山庄卫队撞上。
老花木修剪匠把垃圾倒掉,有一些不慎被他倒到了地上,他像是没有发现般挑着竹篓转身离去。他刚走,一个运垃圾的垃圾客就到了,垃圾客一身壮力,粗衣破草帽,搬起垃圾桶将整桶垃圾倒入大推车内,包括老花木修剪匠不慎倒到地上的也全部捧起来装好。垃圾客推着装着满满垃圾的大推车离开孔雀山庄,飞快的向远处奔去。
垃圾让人感到呕吐,却是苍蝇们的最爱,他的垃圾车上,就有几只苍蝇在上面来回的爬动。
垃圾客将垃圾大推车停在黑暗中的一处,从老花木修剪匠不慎倒到地上的那些垃圾中摸出了一个小纸团儿,他纵身跃起几丈高,身体在空中霍然伸展,如一只蝙蝠般掠入夜色,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