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将江府的外院收拾得干干净净。
还把私藏许久,一直舍不得用的上好蚕丝棉被抱了出来,将客房铺得舒舒服服。
寒铁衣累了一天,终是能躺下歇息了。
然而他却翻来覆去睡不着,脑子里始终想着绣帕之事。
他数次忍住想要起身,去将罪魁祸首摇醒的冲动!
“君心似我心,不负相思意!”
小丫头,多年不见,你还真是给我备了份大礼!
看我明天如何收拾你!
军侯落脚的外院终于安歇了,黑漆漆的,不见一点动静。
秦氏的小院却是一团乱麻。
秦氏回去哭泣不止。
“别的妇人如此年纪,都是被儿女孝顺着,被儿媳妇伺候着,我倒好,一把岁数了,还要去做铺床叠被的活计!”
“姨娘”,江暮云柔声安慰道,“军侯官封一品,随身亲卫都是从四品,能为他铺床叠被的也不是普通人。”
“照你这么说,为奴为婢还是我的福气了?”
秦氏一肚子委屈,刚好发泄在江暮云身上。
“你个小贱人!在我家白吃白喝这么多年,下回军侯再有什么事,你去伺候!”
“娘!”
江暮山从翰林院请了两天假整天在府里陪着,就是担心江暮云会出事。
“让云妹妹去伺候侯爷,她还回得来吗?要我看,您不想去,就叫春芳去,她才是咱们家地地道道的丫鬟。”
春芳大吃一惊。
江暮烟赶紧阻拦。
“不行!谁都知道春芳是我的丫鬟,春芳若是去了,军侯难保不会想到我头上来,倒时再发现我远比江暮雪美貌,倒霉的就是我了!”
说完呜呜哭了起来。
自从军侯破门而入,她被吓晕之后的那一夜,就再没出过房间一步。
刚刚寒柏来叫,她在隔壁院子听到,吓得偷偷钻到了床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