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书浑身一抖,吓得不轻。
四周看了看,连个人影都没有,这才松了一口气。
经这一击,却也猛然醒悟。
贱丫头已经是侯府夫人,侯爷打杀折磨都可以,自己是一下也动不得的。
他整理了一下外衣,尽量拿捏一副慈父的腔调说道:
“雪儿,为父也有为父的苦衷!当年我与你母亲确实情投意合,但与她成婚之后,为父经常被人耻笑,说我靠女人升官发财,而且你母亲动不动就用张府压我一头,叫为父失尽了男人的尊严,在人前处处抬不起头来。你也要理解父亲的难处。”
“男人的尊严!”
江暮雪苦笑,扬声倨傲说道:
“一品军侯寒铁衣,刀光剑影数载!白骨露野,战马嘶腾!他的尊严是他用命、用本事博来的,这才是铁骨铮铮的男儿本色!可是父亲呢,一边享受妻子带来的荣华,一边又怨恨由此引来的非议!说来说去,还不是用对妻子的憎恶,掩盖自身的无能?你的心安是靠欺辱弱小、靠让女子低眉换来的,你所谓的男人尊严,不要也罢!”
听完这段话,伏在屋檐上的寒松,下意识地发出极轻的感叹声。
他从小爱武轻文,刚刚成年,便被送去寒家军中。
从未听过如此精彩的辩驳,觉得句句见骨见血,此刻正听得入神。
而寒铁衣却心中升起一股暖意。
一品军侯寒铁衣,刀光剑影数载。
白骨露野,战马嘶腾。
他的尊严是他用命用本事博来的!
这才是铁骨铮铮的男儿本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