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暮雪将酒杯向寒铁衣面前推了推,一本正经地说道:
“侯爷,宁儿已经给您下过跪行过拜师之礼,大家当时可都看得清清楚楚。
行过礼那自然就是您徒弟。
您堂堂一品大员,总不能不认账吧。”
寒铁衣幽幽地盯着小丫头,漫不经心说道:
“跪本侯的人多了,难道各个都是徒弟?”
江暮雪见他压根儿没有松口的意思,有些急了,直截了当问道:
“那你要怎样才肯再收他?”
“如果找回心爱的姑娘,倒是可以考虑!”
“你家乡在哪儿?我派人帮你去找,刚好我也能早点脱身!”
“胡闹!”
寒铁衣厉声呵斥:“本侯的女人,何须用你去找!”
她见他有了怒意,心道,不能再硬着来,否则宁儿就永远没有机会了。
江暮雪挪到他身前,跪下,楚楚可怜地拉着他的手臂。
“侯爷,要不是我当时捣乱,你们已经是师徒了。
您大人有大谅,把小女胡搅蛮缠的那一段给忘了吧。
您收下宁儿好不好?”
寒铁衣看着她不顾颜面,低声哀求的样子,有一点动容。
然而想起郭二先生的告诫,又强迫自己狠心起来。
“你只需在外人面前扮好我寒铁衣的夫人,其他事情一概不得干涉,退下吧!”
江暮雪见他软硬不吃,腾地一声站了起来。
气鼓鼓地将羊腿和美酒收回到盒子里,装好带走。
寒铁衣心想,臭丫头还真是小气。
事儿办不成,连肉都不给吃了。
江暮雪气冲冲走至门前,眼睛转了转,突然回身。
“侯爷,小女要找您报账!”
寒铁衣原本一直在盯着她的背影,见她转身,赶紧垂下眼帘,假装在看着地面。
“什么账?”
“小女这几日出去,每天都要管寒松大人及其他随行兵士的饭食。
一共三天,加起来二百八十两,请侯爷将银子报给我!”
她心想,你既然算得如此清楚,那我也跟你算一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