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惠不在府上,青衣又病卧在床,一切的事都要秋璟自己亲力亲为。这才吃过午饭,秋婉因得了空闲,和青芜来了棠梨院小坐。
“青衣妹妹今日瞧着好多了呢!”青芜惊呼到。
确实,昨夜青衣重伤的样子,她是看到的,那是没了半条命的,可今日一瞧,虽还只能躺在床上,但气色上却好了不少,除了明显的几处伤,其他的倒是开始愈合了。
而这些功劳当然要归于秋璟的那几张疗伤符了。
“那是我的福气,今日一早大夫就来瞧过了,也和你这般说辞一样,我倒觉得自己身子轻了许多,与从前有些区别,倒是因祸得福了。”
青衣与青芜同为青字位,这秋府青字位分的就只有六人,都是各少爷小姐院里的大丫鬟,而青衣与青芜的关系也因为秋璟和秋婉显得十分要好。
两人互相寒暄着,秋璟和秋婉就坐在边上喝着茶,笑意看着两人,屋内场面一度非常和谐。
这时——
院里传来一阵脚步声,却不只有一人,秋璟闻声,没做话,就当做没听见一样,想着以不变应万变。
青衣房内可是没关门的,就听见一人突然停在了门口,停顿半刻,清了清嗓,秋璟暗想,竟然是个男人。那人开口道:
“三小姐,老爷前些日子让小的挑了些丫鬟,给送来您这,让您啊,挑挑,好留几个人在身边伺候着。”
不想来人竟然是管家。
管家没有逾矩,就站在门外恭恭敬敬得说着,一口京腔。据说管家在秋府至少二十年了,看尽了宅院里的斗争,平常这些事可都入不了他的眼的。
屋内几人也很是诧异,不想秋镇国会让人给秋璟选丫鬟,还让她自己挑,并且还过了苏叶芹那一关,要知道,苏叶芹现在可是掌了后院的权,她要是能同意这事,还真是活久见了。
思考片刻,只留了青衣一人在房间内,其他三人都出来了,就瞧见院里站了十个穿着一样的肉粉色棉布裙子的姑娘,都扎着双丫髻,一样的衣服头发,身高都差别不大,若不近瞧,还真是分不清她们。
青芜搀着秋婉,走在秋璟身后,秋婉淡蓝色的长裙,随风摇曳,婀娜多姿,妥妥大家闺秀之姿。秋璟就不一样了,随意许多,米黄色的衣裙,虽淡雅些,却又显得古灵精怪的,煞是好看。
在院里的梨树下摆了两张藤椅,搬来一张小几,秋璟和秋婉便坐在树下乘凉品起茶来,看着眼前的十个姑娘,细细打量起来。
管家年纪瞧着是比秋镇国还要年长些的,应是从祖父起便开始伺候了。秋璟便小声唤了青芜,让她进屋里再搬张椅子出来。
“五叔,我选人谨慎些,要花些时间的,您先坐着歇会吧!”
管家本名叫刘裕,因一直在秋家伺候着,祖父便让他得了秋姓,又因为在家排老五,府上人都叫他秋五,所以秋璟叫五叔,不为过。
管家并未推辞,倒是看秋璟的眼神慈祥了不少。
“你们几个,挨个把自个儿名字,年岁,祖籍,在哪当过差都给三小姐说一遍!”
管家的话颇有威严,许是在府上管教人时练出来的,那几个小姑娘也十分听话,真就一个个报了起来。
“奴婢采薇,今年十五,祖籍惠州,是才进府的。”
“奴婢拂冬,今年十四,祖籍淮州,之前在二公子底下当差。”
“奴婢小蝶,今年十五,祖籍惠州,之前在二小姐底下当差。”
“奴婢凝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