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11月,大奖赛日本站。 羽生结弦的短节目得到95.32分,再次刷新了上个月在美国创造的世界纪录。在自由滑中他发挥稳定,完美的调整好自己的状态,夺下第二座分站赛的冠军。(第一站分赛站冠军是10月份大奖赛芬兰站。) 之后经过短暂的调整,12月7日,羽生结弦参加了大奖赛总决赛。 在短节目中,3LZ3T出现严重失误,但凭借四级的步法获得高分,最终以刷新了个人历史最好成绩的264.29分,获得了总决赛的银牌。 至此,今年的大奖赛暂告一段落。羽生结弦凭借着出色的成绩,在花滑届赢得了更多的赞誉,也开始有越来越多的粉丝支持关注他。 今年12月20号的全日本花样滑冰锦标赛(简称全日赛)——日本最高级别的花样滑冰赛事,这次比赛是争取花样滑冰世界锦标赛三个名额的重要机会,也是选拔运动员参加一年后的索契奥运会的重要考量依据。 日本媒体纷纷开始猜测日本花滑届是否要重新洗牌了,《花滑新生代选手——羽生结弦将在全日赛大放异彩》不停有类似标题的新闻出现。 他们采访了日本第一位花滑男单项目奥运会奖牌得主(铜牌)、全日赛蝉联三届冠军、现今日本人气最高的花滑选手——高桥大辅,当问起是否感到压力巨大时,他回应,作为一名选手来说,这是一场相当严峻的比赛,相当严峻的状况,需要全力以赴去拼才行。 *** 为了准备这个非常重要的比赛,羽生结弦回到了家乡仙台,自己最熟悉的那个滑冰场进行训练。因为brian还要回加拿大训练别的选手,所以他独自一人在偌大的冰场练习着,甚至要自己走回冰场外面换碟,再走回去继续进行跳跃。 第三次练习完自由滑曲目,他正准备下场换碟,突然发现已经有人帮他把碟换好了,他定睛一看,是木伞。 她穿着一件白色的羽绒服,戴着一个红色毛绒绒的帽子,显得脸越发娇小可爱,看到他看过来,她笑眯眯的挥手示意他继续练习,别管她。 他努力集中注意力在音乐上,罗密欧与朱丽叶的爱情,两个人相遇,一见钟情,相互表达爱慕之情。 最近的比赛她基本都有在,他已经渐渐习惯她的陪伴。 准备进入第一个四周跳,起跳,周数不足,跳空了。他继续往下练着。 上一个比赛结束之后,她打招呼说要回学校处理一些事情,可能要晚点过来,所以事情是处理好了么? 进入后半段的3lz2t,落地歪了,2t没接上。 罗密欧和朱丽叶的爱情被家里发现了,敌对的家族激烈的反对。他们决定私奔。 妈妈让他见到木伞后带她回去吃饭。 一套连续步做完。进入最后一个跳跃,起跳他就知道不妙,果然…… “碰”的一声摔倒了,他躺在冰冷的冰场上,用冰渣抹了一把脸,叹了口气,好像没办法认真练习了啊。 他翻身爬起来,对自己说,算了反正今天也练得差不多了,先回家吧。 一直密切关注着他动作的木伞在他摔倒的一瞬间就扑到了挡板上,看着他躺了几秒钟,慢慢爬来,看样子好像没什么大碍。正想帮他重放音乐,羽生结弦向出口走来,脸有点臭臭的。 戴上冰刀保护套,他走到旁边的电话机,打了个电话回家,告诉妈妈木伞来仙台了,现在正在冰场,等会就带她回去。由美妈妈超开心的应着,念叨着今晚要做大餐。 木伞走到他身边听到他正和妈妈说着话,她看着大概有一周没见到的羽生结弦。近距离看身穿训练服的他真的好帅啊,身材超好,好想戳戳他的手臂、胸肌、腹肌…… 挂了电话,他一转身看到木伞呆呆的看着他发呆,他伸手弹了一下她的额头。 “痛!”她一下子睁大眼瞪着他,捂住额头,眼神里充满控诉。 他应该没用多大力吧,偷瞄了一下她的额头,轻咳一声,“妈妈喊你今晚到家里吃饭,做了大餐,走吧。” “好想念由美阿姨做的饭啊,” 木伞一听开心的直点头,“不过现在才四点半诶。”她看了下训练场上的时钟。 “我还是第一次来仙台呢,要不你带我稍微逛逛?”木伞提议道。 羽生结弦点头答应。 两个人一起走出训练馆,室外,阳光正好。 “你的高中在哪里?”木伞想看见证他成长的地方。 “走路过去二十分钟吧。” “对了,你现在人气挺高的啊,我这次回学校好几个人问起你,问实地看你现场是不是很震撼,我说是啊是啊,然后他们纷纷定了全日赛的票,现在票价炒很高啊。你出门都不用戴口罩的么?”木伞打量了一下那张让人心驰神往的脸。 羽生结弦淡定的回,“票价高是因为高桥前辈吧,我还没到那种程度,出门也不需要戴口罩。” 啊,对。高桥大辅,这次全日赛他最大的竞争对手。“怎么样?有把握么?” “只要能做到的事就不会败给任何人,我有这种自负。”经过这段时间大奖赛磨砺的他开始闪耀出属于他的光芒,内心的坚定也渐渐有所外露,而不是害羞的藏起来只有自己知道。“做不到的话,就做到能做到为止;做到后,就继续做到完美为止;做到完美之后,就继续做到到无论几次都能完美为止。” 木伞听着他的自我剖白,内心激荡,“羽生,你的书我也已经开始写了哦。” 羽生结弦思索了一下,问“有题材可写么?” “哈哈哈,有!这次来仙台也是为了要收集题材,亲眼看一下可爱的羽生君是怎么样变得这么厉害的。” 他害羞地摸摸头。 不一会到了东北高中。 羽生结弦向门卫说明了一下身份,带着木伞进去了。正在放学的时候,人潮渐渐离去,他们逆着人潮往教学楼走去。 “这就是我上课的地方。”他带她走到三楼的一间教室,“不过今年基本没什么时间上课。高一高二在仙台滑冰场训练的时候上课比较多。” 参观完教室,他带着木伞下楼,往操场走去,两个人坐在了旁边的木质长椅上,“去年三月的时候,日本大地震,当时我们全家就是在学校操场旁边的场馆避难的。”他指了指远处的灰色建筑。 “状况一片混乱,自己的家里也受灾了,全家都转移到这个场馆,在这边待了三天。那个时候还不断的有余震。在那个地方我第一次萌生出也许今后都不能滑冰了的念头……” 听出他声音里的颤抖,木伞心里紧缩成一团,那个时候,身边的一切都失序,家园亲人朋友遭受着巨大的灾难,他的心里该有多么痛苦。 “但是教练很快就带我离开了仙台,帮我找了别的训练场所。那时……我心里其实是拒绝的。看到大家受难,而我却独自在安全的地方做着自己喜欢的事情,很罪恶……”木伞伸手轻揽着他的肩,一直强忍情绪的少年一下软弱起来,把头靠在了她的肩膀上。木伞轻轻拍打着,无声的安慰着他。 过了一分钟,羽生结弦抹了抹脸,离开她的怀抱。继续讲述着。 “适合的冰场很难找,为了不影响训练,我不断的参加商演,努力把每次表演都当成比赛来跳。那段时间我不再寻找适合的冰场,而是让自己适应每一个冰场的环境,也适应着观众对自己的影响。所以,能有现在的稳定发挥,那段时间的经历功不可没。” “在那么艰难的时候,没想过要放弃么?”木伞问出这个有点不愿问出口但又很想知道答案的问题。 他转头看着她,认真的说:“我觉得最重要的不是要不要放弃,而是搞清楚应该做什么。光是不言放弃,贸然蛮干也改变不了什么。自己现在必须要做什么,这个应该在决定放不放弃之前想清楚。” “而我,果然是不能没有滑冰的啊。” 回家的路上,木伞整理着今天记录的事情。羽生结弦却回想着刚刚木伞给予的拥抱,为什么自己常常在她面前无法控制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