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娘蝽入耳不深,三七的耳朵算是保住了。
鱼七见沈央诀在门外站着,也走前,背靠在墙,低声问道:“谢云深他们怎么来了?”
沈央诀顿了顿,缓缓道:“应该也是被那密林阻拦了。”
鱼七了然,转身要走,却被叫住了。
“你同谢云深很熟?”沈央诀看了她一眼,想起王厨遇害当晚,白旗星轨有一人走动,如果救人的是谢云深,那么他砍伤之人是鱼七的可能性太大了,再想到她与当日所见性格相差甚远,他眸色沉了下去。
鱼七动了动嘴,没有说话,只是看他的反应,心里叹了口气,此人心思纯正,又擅于思考,想必也已经知道了什么。
“王厨不是我杀的,我去的时候他已经死了。”
这是已经承认当晚那人是她了,沈央诀没有动,只是瞥了她一眼,一副了然的姿态:“哦?是吗?”
“当然啦!”鱼七急了,委屈的嚷嚷:“不就给青旗的吃食里多加了点料嘛,那晚本来只想去消掉王厨记忆的,我怎么知道你话都不说就朝人砍。”
她还振振有词了,沈央诀听着她说,又想到当晚深可见骨的刀伤,心里有些微妙的变化。
他没说话,只斜了她一眼,鱼七心里哼哼,两手一摊:“等回了青城你要关要审随便你。”
“好。”
好什么好,她就是随口一说而已,鱼七张着嘴错愕的看向他,却见他的眸里含了笑意,意识到被耍的鱼七气的狠跺一下脚,走开了。
再次出发时,已经不止他们五人,总共集聚有十一人,鱼七一转头就见谢云深衣决飘飘的走出来。
她敏锐的察觉到他的目光落在她身,但又瞬间转开了。
“他们在这里做什么?”三七双眸扫过那些青城弟子,奇怪的开口:“不是早我们一日出发吗?”
听见他的话,磐古蹙了眉:“听说也被这迷雾挡了一天行程。”
沈央诀可一点都不信这个说法,谢云深的能耐他还是知道,这些东西对他来说根本没有一丝威胁,也就是说他是故意推了一天,原因会是什么,沈央诀转身看了眼完全处在状况之外的鱼七,双眸转瞬泛起冷意。
鱼七也发现沈央诀的打量,可谓意味深长,正要开口说话,却被一旁的鹿溪打断:“鱼七,我觉得你和沈央诀有问题。”
“有什么问题?”那人一天到晚凶巴巴的。
鹿溪看了他们一眼,指了指她和他的眼睛“总是眉来眼去。”
鱼七揪住他头顶的双角:“你看不见他老瞪我吗?”她哪有跟他眉来眼去的。
鹿溪摆出一副我懂得的表情,顿时气的鱼七话都说不出来。
那行人打头阵,鱼七他们走在后面,很快就过了迷雾,大家找了块空地重新召出御剑,鱼七也唤了御剑,她向鹿溪那处看去,见他正和三七在一起,便放心乘了御剑离开。
两队人一前一后到达了北冥海,因还有一队未赶到,于是众人准备先找就近的渔村歇下来。
渔村看起来很破败,推门进去也都是四处露着光,磐古找了块干净的地方将行李放下,又收拾了几个能睡的地方,将鱼七他们唤过来:“今晚先将就一下。”
说话之际,他看到地有一块手帕,看起来并不十分破旧,只是像被水打湿又在地滚了几圈似的,看起来很脏,他把帕子捡起来扔到一旁的木盆里。
那手帕沾了水,散开来,能清晰地看见面的图案,是一朵鲜艳的锦绣牡丹。
鱼七眼底一紧:“磐古师哥还是我来洗吧。”
她将帕子揉搓在水中,一丝黑气瞬间化成烟雾消散了。
“我出去逛逛。”鱼七见帕子中的东西没了,准备出门看看。
一路走到北溟海边,鱼七神色紧拧,她伸手摸了摸海水,又摸了摸陆的沙子:“还活着。”
她骤然抬头,修长的手指扣在地,轻轻敲了敲,有什么东西不对。
“这么晚,怎么独自在外面。”
鱼七如水的眸子望向来人,淡淡一瞥:“你不也没睡吗?”
谢云深的目光落在她柔软的发顶:“你也发现了?”
下意识的,鱼七的手指一顿,她眼皮轻闪了几下,反问道:“发现什么?”
“这里明明还有活人的气息,却看不见一个人。”谢云深看着她,手稳稳当当的拉住她的手指按在地,她刚才触碰的地方。
陌生的温度从她手传来,鱼七心猛地一跳,将手收了回来。
“说就说,动什么手啊。”她将手背在身后,也不去看他,转身就跑了。
谢云深站在原地,淡然的笑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