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速开得很快，苏安宁一边开着车，一边目光不住的往副驾驶座上的季衍身上瞟，待看见他苍白得几乎透明的脸色时，心脏像是被一只巨大的手钳制住了，痛得厉害，“你坚持住，千万不要有事……”

开口时，她猛然的发现自己声音小得吓人，像是蚊蝇震翅，不仔细听根本就听不见。

季衍却是一字不差的听见了，闻言，他松开捂住伤口的手，伸向苏安宁的肩膀，想要安抚她：“别怕，只是小伤……”

“你别动！”苏安宁眼尖的瞥见伤口处涌出的血迹，厉声呵斥道，“好好捂住伤口！不要乱动。”

前所未有的呵斥声让季衍一怔，随后讪讪的收回手，歪头靠在座椅上，旋即忽然轻笑出声：“今天倒是让我看到了你以前没有的那面，挨这一刀，也算是值了。”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顿了顿，叹息道：“即使可惜了，还是很多的项目没有完成呢。”

“别瞎说，你没事，这才是最重要的。”苏安宁现在神经敏感得厉害，最听不得他说这种相似遗言的话，咽了咽口水，极力镇定下来，说道：“我们还有很多时间，你看，前面就是医院了，你不会有事的。”

“嗯。”季衍笑着应下，原本紧绷的身体慢慢的放松了下来。

其实这一刀的确不算轻，大量的出血让他身体乏力得厉害，方才还能跟苏安宁打趣也只是强打起精神怕她担心。此刻整个人放松下来，就已经坚持不住了，眼皮沉重不已，他瞥了一眼苏安宁焦急的侧脸，他很庆幸，天知道那把刀刺向苏安宁的时候他有多么的害怕，身体先于理智，上前将人护在了怀中。

幸好，他挡下来了。

季衍如从想着，满足的闭上了眼睛，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