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也简单。
百骑眼线遍布长安,怕是醉香居冲突时,就有人注意到他们了,毕竟牵扯好几个贵族子弟。
二人当街纵马的时候,李君羡立即向李世民汇报。
其中一个是陛下兄弟,一个是陛下股肱之臣之子,事情闹大了不好看,没有上报,就是自己的失职。
到了皇宫,殿内人还不少。
本来马上要春耕了,这可是朝廷的头等大事,李世民召集大臣,商讨一下春耕事宜,李君羡来禀报此事。
李世民当即大怒,禁卫军去拿人……
“皇兄救命啊!房遗爱要谋杀臣弟!”
一到李世民的面前,李元景仿佛见到救星了,不管殿内有多少人,扑到李世民脚下哭诉起来,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人就是这样,好了伤疤忘了疼,李元景之前的恐惧,都化成了浓浓的恨意。
房遗爱偷偷看了眼房玄龄,老房脸色一片铁青,沉默不语,见房遗爱望过来,眼中全是怒火。
正是因为老爹房玄龄,房遗爱才敢这么放肆,无论做了什么,只要谋反叛国,就能保自己小命无忧。
被包成粽子的韦思安,已经先一步到了,不过是躺在担架上,还有他的几个好友,想来是来做证人的。
“哇,这怎么有个大肉粽?”
听到房遗爱这个称呼,韦思安怒气冲天,险些从担架上跳起来。
“房遗爱放肆!陛下面前,你还敢说这等风凉话!思安兄正是遭你毒手,才变成这副模样的!”
几个年轻书生,当即跳起来,指着房遗爱鼻子质问。
“陛下都没什么说呢,哪有你说话的份!”
“你……”
几人一时哑口无言,房遗爱已不再理他们了,围在韦思安身边,不时戳一戳他,揪揪露出来绷带头。
“好了!一边站着去!”
李世民也被哭聒噪了,怒斥一声,止住了李元景的哭声,他板着脸看过来,“你们四个可知罪!”
“臣无罪!”
“你还敢狡辩!殴打皇室子弟、朝廷命官,你还敢说自己没罪?”李世民认为他在狡辩,语气冷了几分。
李世民气势不是盖的,房遗爱感觉背上湿透了,但这个时候不能低头,他咬着牙说:“陛下问臣罪责,可知此事的原委?”
看看李元景,瞧瞧绑大粽子的韦思安,房遗爱一下明白了,装可怜老子也会。
“臣穷得都吃糠咽菜了,好不容易凑了点钱,做点小买卖,结果荆王派人来捣乱,臣一气之下……”
房遗爱虽然没有哭,但那副凄惨的样子,甩李元景几条街。
李世民看来李元景一眼,见他惭愧地低下头,就知道捣乱这事不假了,但房遗爱话中水分太多,他向房玄龄问:“爱卿,家中揭不开锅了?”
房玄龄感到脸红,不知该怎么开口。
不过,李世民并非真的问他,只是打趣他一句,之后又转向房遗爱,“可朕听闻,你家吃的珍馐美馔,餐餐如饕餮盛宴。”
“那都是胡说的!”
房遗爱一脸惨淡的说,“微臣是实在没法子了,才琢磨着,怎样用简单的食材,做出美味来……家中吃的都是豕肉。”
豕也就是猪,在大唐猪肉是贱肉,只有贫贱的平民,才会吃猪肉,皇亲贵族都是不吃的,以羊肉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