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辞听到声响,起身过来,几乎没有思考便蹲下来,撩起阮江西青色旗袍的边缘,冷着声音问她:“你走路不带脑子吗?”
阮江西怔怔地看着蹲在她脚边的宋辞,张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
宋辞抬头:“撞到哪了?”
她微微红了眼眶,只是摇摇头。
“很疼?”声音不知不觉便柔软了几分,宋辞伸手,轻轻揉着阮江西的膝盖。
阮江西还是摇头:“我没事,只是风太大,吹到我眼睛了,所以才没看到路,你看我眼睛是不是红了?”
确实红了,像要哭似的。
宋辞将她抱到了喷泉旁,拿着方才给阮江西敷脚的方巾沾了点池水,给她擦撞红了的膝盖。
今晚,他好像对这个女人太纵容了,宋辞这才意识到这个问题,停了手上的动作,稍稍坐远了半米的距离,只是不到片刻,阮江西便凑过来,离着他很近的距离:“你要不要多看我两眼?”
一张秀气的脸,几乎在宋辞眼里放大,他猝不及防,愣住了。这个女人,总不按常理出牌!
宋辞转开头,又离远了几步。
“不看吗?”阮江西这次没有凑过来,语气有点失落,好像自言自语,“我怕你忘了我的样子。”
宋辞突然抬头对上阮江西的眼睛,目光如炬:“你听到了什么?”
“她们说你有脸盲症。”她说得平铺直叙,并没有惊讶,只是带着些探究地盯着宋辞看。
“很好奇?”
宋辞似乎有点生气了,有点莫名其妙,又有点慌张失措。
“不是好奇,是生气,所以我把厕所的门反锁了,把线路拔了,那两个女人一定会在厕所里哭花了妆。”她似乎很得意,扬着嘴角说完后,转头去看宋辞,“宋辞,我不眼瞎,所以不会用耳朵去了解你,我只会相信你告诉我的。”
阮江西从来不会像别人一样喊他宋少,她会叫他宋辞,直呼其名,念着他的字,温言细语的,正如宋辞第一眼见她便知道,她不一样,和任何人都不一样。
“阮江西,我知道,你在步步为谋。”
眸光相视,阮江西没有闪躲,她点头,毫不掩饰眼中的灼热:“是的,我有备而来。”她笑着,宋辞并没有明言那些传闻如何,她也不问。
阮江西,太聪明了,聪明得对他玩心计,又精明地毫不掩饰,恰到好处,她拿捏得很准。
片刻的沉默之后,宋辞脱下自己的外套,搭在阮江西肩头,“这件衣服你穿很好看,不过不适合你。”
毕竟,这件青色的旗袍太短了。
阮江西笼了笼宋辞的外套,问他:“晚会很无聊,我们要不要早退?”
夜里的风,有一点凉,阮江西裹着宋辞的外套,安安静静地坐在车里,秦江已经忍不住往后瞄第眼了,对于这位能让宋老板亲自护驾的阮姑娘,秦江好奇心都快要爆棚了。
“住哪?”
“御景别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