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轻狂根本无法言说这种心情。
相比起她来,她更想知道叶织绯心中作何感想。
救人的是她,被说是贪生怕死的也是她。
这种恩将仇报的事情,凤轻狂虽然不是第一次见,可却是第一次心中有感触。
她与叶织绯之间的感情和默契越是深厚,她便越是将她看做了自己人。
而凤轻狂向来护短。
凤轻狂她从来不认为自己是好人,但她对待自己人却是极好的。
如今叶织绯被辱骂,她仿佛也能感同身受。
一地的血色蔓延开来,凤轻狂嗤笑了声收回了剑,剑尖还在滴血。
“叶织绯,你听着……以后别多管闲事,这些事轮不到我们操心……”
凤轻狂看着叶织绯眼里是复杂一片,只是为了她觉得不值得。
白将军和尤将军脸色通红,毕竟是她们手底下的兵。
她们心里也觉得惭愧。
凤轻狂的话仿若一根针一般,扎在她们心头。
叶织绯点了点头,模样认真极了。
有些事是不该管,人心最难琢磨,她只要对自己负责,对凤轻狂负责便好。
其他人其他事都由不得她。
“殿下……我们该如何应对赤烈军?”
白将军对着凤轻狂抱拳问道。
她如今不太好敢提那些中了毒的士兵,如今凤轻狂还在气头上,提了这件事,便是又将恩将仇报提了起来。
所以只是说了这赤烈军的这个办法。
如何应对?只能从源头上想办法。
这次的毒过了,下一次指不定又是什么毒。
还是要想办法先解决了木无心才行。
凤轻狂说着不管这些士兵,可她却是分的清楚恩怨的人。
这不是在帝京的时候了,如今在这战场上,也不能再这般任性。
况且那几个士兵的事情,她总不能迁怒这五千人。
只是这毒,她一时想不出该如何。
她定是不会允了叶织绯继续放血,可这五千多人的性命也耽搁不得。
凤轻狂不害怕损失,可若是有解决之法,谁愿意付出这么大的代价?
叶织绯看着凤轻狂忧心,手中的动作也没有停止。
她坐在桌边用铜钱测了一卦,忍着体内气血翻滚的感觉,没有吐出来。
知天命本就是要损阳寿的事情,更是有五弊三缺存在。
她生来于卦象上具有天分,所以身体便注定不会好转。
测一卦,衰弱一次。
她算的了任何人,却唯独算不了她自己。
“殿下且安心,卦象上说殿下洪福齐天,定有贵人相助,化险为夷……”
她的话,让凤轻狂挑了挑眉。
她是不愿意相信卦象玄学的,可她却愿意相信叶织绯。
叶织绯既然这么说此难关能挺过去,那她便愿意对此事抱有一个希望。
距离凤惊国营帐不远的地方,一个穿着银色斗篷的男子站在树枝上。
他的眼睛看向凤轻狂营帐的方向,里面满是好奇。
他是刚从蓬莱回来,受蓬莱的小王爷所托过来送些东西。
他本就是凤惊国的人,只是随着师父一起游历去了蓬莱,如今也算是重归故土了。
斗篷遮住他的脸,让人看不清楚面容。
他足间轻点,一下子越出十几米,施展着轻功向凤轻狂所在的营帐那里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