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苒之闻言心念一动她甚至回眸不动声色的看了可宋一眼。
从石山出来后性子才转变的么?
经过石山一役,岭南影掌门人是真的打心眼儿里佩服苏苒之和秦无。
不然也不会收到苏苒之的传信后,连伪装成普通百姓都来不及便直接跑下来迎接了。
故此掌门人才觉得苏、秦二位仙长不管做什么都是有深意的。
他见苏苒之回头看可宋不免有些担心只能压低了声音询问:“仙长,可宋她是不是被什么东西影响了心神?”
按理说,可宋应该七七四十九日才能醒来的。
可实际上她回到岭南影的当晚就苏醒了。
苏苒之确实看出来点什么,但现在还在赶路不是说话的好时机。
她先回答掌门人的问题:“不是被影响。”是可宋自己心态的转变。
掌门人见周围围观他们的目光就没散过纵然这会儿再怎么焦急也不便多问。
只能略尽地主之谊的开始介绍长富镇的风光。
“长富镇风水其实一般,北临石山南靠荒岭,既无流水环绕也没气运汇集。这些年来全靠岭南影祖祖辈辈在此扎根有门派庇护百姓们不用操心安危之事便逐渐聚集为镇。”
掌门人说“岭南影除了创派祖师为符师外,其他师祖都在寻常方法修炼上去的。可惜我们门派历来都弟子稀疏能踏仙途的少之又少,每一代就极个别能修炼至此境界,好歹能流传下来。”
说到这里话题不免又要落在可宋身上。
她身具符师体质,在掌门人看来这是返祖现象。如若真能培养起来,那便有机会率岭南影再创辉煌。
掌门人见苏苒之和秦无听得认真,又道:“这些日子因为可宋的变化,我心实忧,跟老单聊起我俩见识浅薄,只能看出山神大人放人放得有些过于轻易。”
因此便以为是山神在其中捣鬼,才让可宋变成现在这样的。
不怪他们这么揣测山神,那些鬼新娘们看着邪气的紧,全都不像正派人士。
苏苒之有心为白御鸣不平,道:“山神大人说话算话,不会再多此一举。”
掌门人:“”
如果换其他人对他说这句话,他一定摇头反驳。
但这个人是苏苒之,掌门只能选择相信。
岭南影这一带是绵延不绝的群山,延缓了春风吹的速度,一出镇子,就感觉冷风迎面而来。
路边的山体上还有未化的白雪。
行人渐少,掌门人步伐加快了点,道:“前面就是入山阵法”
可宋跟在单道长后面,悄悄打量着苏苒之和秦无的背影。
她在门派里当惯了大师姐,见着年纪小的弟子就想下意识的照看两下。
陡然见同龄人能强大到被师父和掌门人礼遇的地步,不免有些惊讶。
单道长小声提醒她:“那就是救你出来的仙长,一会儿回到门派,切不可再无礼,知道吗?”
可宋赶紧点头。
同时不免有些羞馁贵客临门,她居然偷偷跑出来买酒。
待人少了,可宋赶紧把酒壶装进乾坤袋。
苏苒之的眼睛一旦遇到变数,就会自发的推演其未来变化。
当然,她这不是一眼就能看到确切的未来。只是参出其中最可能发生的未来。
比如云水镇里面的那只鸡,还有那位差点被吓到的农人,都在苏苒之眼前不断变化。
当然,现在远离了他们,苏苒之又努力的没有再去闭眼,这个推演别人命数的能力倒是消停了一会儿。
苏苒之想,这就跟她刚拾回闭目可视能力的时候,在雨天骤然睁眼,会不自觉给看到的第一个人望气一样。后来她凝聚的金线越来越多,望气也渐渐变得可控起来。
只是初始的这个提高过程,着实难熬。
现在,苏苒之身边多了可宋这么大的一个变数,她甚至都没闭眼,眼前就浮现一些有关可宋及其身边人的虚影。
这些身边人中,有一个苏苒之极为熟悉的身影。
方沽酒。三百年前的天问长掌门,曾在天问长附近的荒山中担任土地公,与骨龙对峙数百年,最后将其封印。
难怪苏苒之和秦无当初在石山内瞥到可宋,就觉得她看起来有点眼熟。
原来是跟故人有点像。
那么再联系到长富镇突然兴起的酒家,苏苒之感觉自己好像已经摸清一点线索。但还没有完全理清楚。
掌门人刚所说的前面就是入山阵法,当真前了挺久,五人大概走了有两柱香的功夫,才到目的地。
掌门人擦了擦莫须有的汗,道:“不常出门,这预估错了”
“无碍,”苏苒之道,“谢掌门盛情。”
苏苒之对于阵法不怎么陌生,甚至就连这种能传送的阵法,她和秦无也不是第一次见。
此前在落神岭,进入桑落国的那一条漆黑隧道,现在想来估计也是一个传送阵法。
只是当时她没有意识到。
苏苒之按照掌门人的要求站定,秦无微微落后她半步,牵着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