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营帐中憋的无聊，芙蓉换好了衣裳，又出了帐篷，她在这里只认识云栖与程羽尚。怕云栖事忙，芙蓉直接问了程羽尚：“程校尉在做什么？在与云郡守议事？”

“程校尉此时应该正在哭。”说话的守卫觉得好笑，边说边笑。

“在哭？”

芙蓉眨了眨眼，程羽尚挨鞭子都一副不痛不痒的样子，竟然还能哭，“谁欺负他了？”

“这军营里能让程校尉哭的，也只有郡守了，郡守不知怎么觉得程校尉脸上的胡须太丑，让他去剃了，那大胡子程校尉宝贝着，说英俊的相貌有六分都是因为那胡子，所以就委屈了，刚刚还缠着郡守说不想剃。”

“那胡子的确把他脸遮了六分。”芙蓉笑出了声，想看看程羽尚没胡子的样子，“他人哪哭？我去瞧瞧？”

士兵指了方向，芙蓉带着茯苓她们没走多久，就见到一个过于雄壮的背影蹲在水边。

委屈缩成一团，可怜吧唧的。

“程校尉这是怎么了？”

程羽尚本在望水自怜，倏然听到芙蓉的声音，吓了一跳：“女郎怎么来了？”

说着话，程羽尚依然背对着她们。

他越不想让人看，芙蓉就越想看，茯苓知道自家小娘子的心思，故意去拍程校尉的肩，见他不扭头就去搬动他。

程羽尚怎么都不可能跟个小姑娘动手脚，无奈转过了身。

“程校尉，你没了胡子也太英俊了！”

云栖路过恰好听到了这句，软糯的语调略高，明显这话出自真心。

芙蓉的确不是在说客套话，她本来听说程羽尚剃胡子只是瞧热闹，谁知道程羽尚没了胡子竟然有几分儒雅的味道。

虽然皮肤离细皮嫩肉远着呢，但没了胡子，人看着不邋遢也不凶悍了，甚至脸型的幅度也柔和了许多，不是板板正正的大方脸。

芙蓉跟茯苓她们围着程羽尚打量，程羽尚老脸一红，摸着自己的下巴：“小娘子就是喜欢小白脸。”

芙蓉扑哧一笑，觉得程羽尚对自个误解太深：“程校尉你的模样离小白脸差了十万八千里。”

“就是啊，你脸哪儿白了，你这样子只是看起来不像是我爷爷了。”茯苓啧啧地道，“之前我还以为你孙女都快跟我一般大了，才对你格外尊重。”

程羽尚：“……”

他虽然自称程爷，但不想却不是茯苓口中的那种爷爷。

“我还没娶妻呢！”

“就是那种娶了妻，孙女跟我一样大，但却因为看着吓人娶不到妻，只能当假爷爷。”

“……”

程羽尚才比自家老大大几岁，没想到被个小娘子埋汰成这样。

“郡守！属下听命把胡子剃干净了。”

瞧见云栖，程羽尚眼睛发亮，就像是瞧见了救星，快步走到了云栖面前。

人离的太近，云栖反射性蹙眉，瞧见芙蓉还打量地看着程羽尚的脸，云栖觉着芙蓉对英俊的判断十分有问题。

“剃了人更怪。”

被芙蓉她们夸奖，程羽尚心里没有小得意是不可能的，但听到郡守那么一说，程羽尚脸色一垮：“郡守是说真的？”

“我哄你作甚，你这副样子还不如把胡子再都粘回去。”

程羽尚回头看白布上的胡须，剃下来容易，但要如何要粘回去。

程羽尚是大胡子的时候，大胡子遮住半张脸，做什么表情都让人觉得滑稽，但胡子一剃下，表情一委屈看着还真几分可怜。

“云郎就别逗程校尉了，他这样分明十分俊朗。”芙蓉笑道。

听到芙蓉再次夸奖，云栖挑剔地看着程羽尚，真觉得芙蓉眼睛虽然长得漂亮，眼神却不怎么好了。

“衣服换了？”

云栖刚刚就看到了芙蓉身上棕红色的兵衣，“既然换了就走吧。”

芙蓉眼睛一亮：“钟轩钰来了？！”

云栖点头：“来的还有你五哥，他中途遇到了钟轩钰，向他求救说你被人掳走，把钟轩钰引了过来。”

芙蓉没想到五哥也来了，五哥估计是气钟轩钰狼心狗肺，想亲自教训。

“会骑马吗？”

芙蓉点头。

她虽然喜欢乘坐马车，但不代表她不会骑马，她只是嫌骑马太累而已。

看芙蓉点头，云栖觉得省事：“我让人给你准备一匹小马。”

“不必小马，茯苓与我共骑。”芙蓉眨眼道，“茯苓从小学武，跟我们一起去能保护我，不会拖你们的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