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第二位老者攻向的是穆宁的咽喉。
在杀戮之枪刺破穆宁咽喉表皮的刹那,穆宁亦斩掉了这第二位老者披肩的发丝。
在这杆杀戮之枪的枪头已经刺入穆宁咽喉三分之时,穆宁亦斩断了这第二位老者的头颅。
头颅离身,这第二位老者仍保持着手握长枪刺入穆宁咽喉的姿势。
第二位邢天阁合一境的老者败亡。
而穆宁的胸口与咽喉,却分别插着一杆杀戮之枪。
这是为之动容的一幕,这是让离凤、璇幽二女纷纷眼眶湿润的一幕。
两位老者皆连败亡,剩余的两位老者亦未发出任何凄厉的咆哮。
他们不是同伴吗?同伴身死,他们为何无动于衷?
鲜血顺着穆宁的咽喉淌下,穆宁胸前的衣襟亦被鲜血侵湿。
“杀”
两位老者爆发出了一声响彻天地的咆哮。
“杀”
穆宁挥动手中的劫天剑,亦扬天长啸发出了一声凌冽的嘶吼。
在这声仰天长啸下,那刺入胸口与咽喉的两杆杀戮之枪亦在这一刻自穆宁胸口与咽喉飞震而出。
伤口没有了阻碍之物的阻挠,两道猩红的血雾,亦是自穆宁的胸口与咽喉喷涌而出。
伴着这两道血雾的喷涌而出,一颗头颅亦是再次在穷奇之城的半空划下了一道触目惊心的弧线。
这位老者手中的杀戮之枪的枪尖已经点在了穆宁的阳穴之上。
只要在给他,给他哪怕一闪即逝的一个瞬间,他手中的杀戮之枪便能刺入穆宁的阳穴内。
只是没有如果。
这第三位老者是饮恨长辞的。
四位来自于邢天阁合一境的强者,三人战死,唯剩一人。
这仅剩的老者,便是三位老者口中的大哥。
收起杀戮之枪,劫天剑落在了这位老者的脖颈之上。
老者眸中毫无惧色亦毫无悲伤之色。
无悲无惧。
穷奇之城的上空突然刮起了一阵凌冽的寒风,这股凌冽的寒风带起了穆宁一头乌发,带到这名老者一头稀松的银发。
“真像!”
劫天剑已然架在这位老者的脖颈,只要穆宁挥动劫天剑便能斩去这位老者的头颅。
然而这位老者却是用一种平静的目光和一种平静的口吻向穆宁轻轻的说出了这两个字。
“我邢天阁自建阁以来,便秉承着无恶不杀的原则。”
唯剩的这位老者依然以一种平静的目光看向穆宁说出了这句话。
“虽然,我邢天阁内皆为曾犯下过大罪责的罪人,但是,这天地却不给我们一个改过的机会,但是,这天炁大陆之人,却不愿给我们一个重新改过的机会?”
“我们只想要一个赎罪的机会,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他们不愿意给我们?”
这位唯剩的老者,其在向穆宁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是激动的,他是热泪盈眶的,这亦是他的心声。
他咆哮、他向穆宁质问,这无不在说明着,他们并不是一件杀戮的机器,他们是有血有肉有感情的生灵。
“穆宁,老夫问你,这于我们而言公平吗?”
老者的声音在穷奇之城内回荡着,亦在穆宁的心中回荡着。
“我们以杀戮为生,我们所杀的哪一个不是这天炁大陆的伪君子,哪一个不是人面兽心之徒。”
“因为我们的强大,让天炁大陆的那些小人们感到了畏惧,所以,他们联合了起来,并偷袭我们邢天阁。”
“穆宁你不是想知道,我们为何会进入天穹之府,我们为何要伏击你的那些朋友吗?”
老者看向穆宁,亦是用一种近乎疯狂的神色看向穆宁说出了这句话。
穆宁听到老者的这句话,亦是豁然看向这位仅存的老者。
“我们邢天阁,共有三百名合一境的强者,合一境,便是这片天地最强的存在,足足三百名合一境强者所组成的邢天阁,为什么?为什么会在一夜之间被屠阁,试问”
“试问,这天炁大陆又有何势力能做到”
老者的声音是激动的,老者的神色亦是激动的,老者的这句自问之话,更是令本是正处于震惊中的二女为之动容。
是啊!为什么?
如醍醐灌顶,这一刻,离凤与璇幽二女亦才突然想到这个问题。
是啊,为什么?
那可是足足有三百位站在天炁大陆最顶端的存在所组成的邢天阁啊,为什么会在一夜之间被屠阁呢?
放眼天炁大陆万年来的历史,亦无任何的宗门或者势力能够做到。
璇幽看向了这位老者、离凤亦看向了这位站在穆宁身前的老者。
“蚀炁散!”
老者看向穆宁轻轻的说出了这三个字。
亦是在老者说出此三字之时,璇幽亦发出了一声骇然的惊呼。
听到璇幽自喉结所发出的这一声夹杂着骇然的惊呼之声,穆宁亦转眸看向了站在离凤身前的璇幽。
“哼!”
“现在你们知道,我们为何要进入天穹之府伏击尔等了吧。”
老者透过穆宁,看向了站于穆宁身后的离凤与璇幽二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