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蹬鼻子上脸了?”杜兰眉毛一挑。
顾佑安连忙快步往前赶去。
走了一段路之后,杜兰才追上去,“顾佑安,你慢点。”
顾佑安停下脚步:“怎么?”
杜兰停下脚步,上下打量着他:“来,说说,在菜市场为嘛对大龄妇女脸红呢?晚上跟我躺一张床,都没见你脸红。”
顾佑安勾唇笑了:“你吃醋了?而且吃大婶的醋?”
“切,我只是好奇。”她才没吃醋。
“娘子,对不起,又让你产生我忽略你的错觉,都是为夫没尽到责任。”
“你打住,别岔开话题,你是不是从小缺母爱,所以喜欢大龄女子?”杜兰一脸认真地凝视着他。
“啊?”缺乏母爱?她这是哪门子的歪理邪说?
“我不仅缺母爱,我还缺父爱呢。”简直不可理喻了。
杜兰闻言瞪大双眼:“难道你是”这叫她如何启齿?她居然嫁了个男同。
“你怎么了?”感觉她的眼神不对呢,顾佑安一脸疑惑。
“那我让你重新找个娘子,你还不乐意,你是不是怕我跟你和离,影响你在村里的声誉?”
顾佑安惊讶地看着她,忽然抬起手指弹向她的脑门:“你瞎想什么呢?我的声誉在村里已经很不好了,我还怕什么?我就是告诉你,我不喜欢大龄妇女,我只喜欢我的娘子,你难道听不出来吗?”
“额是吗?”怎么又扯到这个话题上,杜兰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瞧她不愿意聊这个,顾佑安心里又升起一丝慌乱:“你别想乱七八糟的,你是我娘子,我理应喜欢你,你也理应喜欢我。”
杜兰哀叹一声,大概这就是他所谓的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吧。
听到这声叹息,顾佑安不知自己又哪句说错了,她脑子里怎么总想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令人费解。还说打算重新找?这个世界上有哪个女子敢嫁二夫?
即便被休,守寡,也是孤独终老。
放下这个不说,他觉得世上没有再比杜兰更好的女子,他无论如何都不过放她离开。
到了麦地,顾佑安用锄头翻土,将没过脚踝的麦茬翻入土里,埋起来,来年,这些麦茬将化为滋养土壤的养分。
杜兰一声不吭地站在一旁,观察他是如何劳作的,看了几下之后,她便明白了,这就是最原始的农耕。
唉,可惜顾家没有牛车,不然用牛来耕地,岂不是大大提高了劳动速度吗?
不够,就这一亩地,她即便有闲钱租牛来耕,也觉得没有必要。
天黑之前,她应该能把这亩田全部耕完。
渐渐地,顾佑安的动作慢下来,满头大汗,气喘吁吁。
杜兰瞥了他一眼,“我来吧,你去歇着。”
顾佑安也只是量力而行,薛岩给他开的药虽然起了些作用,可毕竟他才用了两日,还是觉得力气持续不了多久。
他把锄头交给杜兰,再将锄地的注意事项讲给杜兰,还做了个示范动作:“这个锄头是这样用的,你用的时候小心脚下,锄头不长眼,千万不能锄到自己脚丫上,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你放心吧,我比你能干。”杜兰勾唇轻笑,从顾佑安手里拿过锄头,学着样子开始劳动。
一开始她干的很慢,两三下之后,她就找到感觉,动作不由地加快,力气也跟着放大。
没一会便变得娴熟,顾佑安在一旁仔细地看着,每次锄头落下,他的心都像被什么攥紧一样,几次三番,他才安心下来。
一边看杜兰干活,顾佑安一边想,杜兰真是干活的一把好手,教什么一学就会,甚至她会的比他都多。
怪不得自己入不了她的眼,哪个女人不想找个比自己能干,能依靠的男人。
杜兰一下接一下的干,顾佑安却如灵魂出窍般陷入深思,他必须尽快调理好身子,尽快变成优秀的男人,配得上杜兰。
太阳渐渐西斜,杜兰的活也干完,抬头看了眼天色,脸上露出喜悦的笑容。
“看吧,我就觉得太阳下山之前能干完。”
“嗯,你做到了。”顾佑安脸上带笑,从怀里掏出细棉手帕,细心地给杜兰擦拭鼻尖脸颊上淌下的汗珠。
杜兰别开脸去,但顾佑安的手又紧追过来,她干脆站着不动,任由他给自己擦拭。
夕阳的余光渐渐洒下来,倾泻在她身上,加上脸上的红霞,使她看上去美艳不可方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