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春燕正心疼那五十两银子,听见外面的吵闹声更是心烦意乱,她打开房门大嚷:“吵什么吵,还嫌家里不够乱是不是?”
别看顾春燕年纪不大,可自从她跟了徐鹤鸣以后,家里人全都高看她一眼,但凡她说的话家里人都听。
徐翠娥恨恨地停了手,转身回屋将撒上馊水的衣裙鞋袜丢了出来,并大吼一声:“吴香芹,全都给我洗干净,一点味都不能有!”
吴香芹可怜巴巴地弯腰捡起婆婆甩来的衣裳,抹了几把眼泪,放进大木盆里,朝婆婆屋里喊了一句:“我去河边洗衣裳,午饭就让春燕做吧。”
顾春燕在屋里气的踱来踱去,听见这话,顿时停下脚步,她可是将来的徐府少夫人,怎么可能干做饭这种粗活,守着灶火烟熏火燎的,可别把她细嫩的脸蛋熏粗糙了。
她大声喊:“嫂子,你等等我,我也去河边洗衣裳。”
徐翠娥换好衣裳出来,恼怒着脸,一个个找借口不做饭,就等着她这个老娘亲自下厨。
吴香芹殷勤地冲顾春燕笑,“妹子,嫂子去洗衣裳,就一并帮你洗了,省得你再跑一趟了。”
顾春燕摆摆手:“哪能行,嫂子手里的活够多了,我怎么好意思再给你添忙。再说,我这几天没回家,脏衣裳攒得不少,嫂子都洗的话太累。”
说着,两人并肩走出家门。
得知杜兰遭人陷害,心神不宁的赵氏在家里一刻也待不下去,她决定前去看望杜兰,如果杜兰醒过来,她要把信物亲自交还给杜兰,并告诉她的身世。
赵氏拖着虚弱的身子往杜兰家走去,走着走着,忽然迎面走来两位不速之客,正是要去河边洗衣裳的吴香芹和顾春燕。
吴香芹,顾春燕见到赵氏蹒跚着走过来,两人相视一笑,快步走上前挡住赵氏的去路。
“呦,这不是亲家婶吗?您拖着这病弱的身子上哪去呀?”顾春燕嘲讽的笑道。
杜兰跟顾家闹僵,赵氏自然不想多搭理她俩,于是横跨一步打算离开。
顾春燕又截住她,轻蔑嘲讽:“赵婶还是回家去吧,你那宝贝女儿如今被妖精俯身,你一个人在外面很危险的。”
赵氏微怒:“你胡说,你们才是妖精!我闺女比你们这群人面兽心的妖精善良正直多了。”
吴香芹听了这话,把木盆往腰上一挎,腾出一只手,揪住赵氏的衣襟来回推搡,“你说谁是妖精,你再说个试试,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嫂子,赵婶弱不禁风,哪里经得起你这样推搡啊。”顾春燕掩唇讥笑。
吴香芹一愣,转过头却见顾春燕笑得轻佻,这下便明白过来,是嫌她力气用得小。赵氏毫无还手之力,被她摇晃得头晕眼花,脚步都踉跄起来,吴香芹更加肆无忌惮,她出言不逊道:“妹子,这种受气包生来就是被人欺负的,咱们不欺负她,都对不起她这副柔弱的样子。”
说罢,鄙夷地大力一推,直接将赵氏推倒在地。
一个绣花荷包从赵氏身上掉落在地,顾春燕眼力不错,跟在徐鹤鸣身边几日,只一眼便看出那荷包材质上乘,里面说不定装的值钱的东西。
她笑的花枝乱颤,一边暗暗打量赵氏的神情,一边打着小九九。如果赵氏没发觉,她就偷偷捡起来占为己有。
“哈哈哈,嫂子说的有理。”
赵氏狼狈不堪,吴香芹更加变本加厉,刚在婆婆那受了气,恨不得把所有的气都撒在赵氏身上。
赵氏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吴香芹还不解气,当即又踹上一脚,无疑赵氏又跌坐地上。
“你们,你们等着瞧,等我告诉兰兰,她绝不会轻易饶过你们。”她怨恨地瞪着她们二人。
顾春燕眼眸轻转,赵氏肯定还没发觉,她快步走上前,借着假装搀扶赵氏的机会,不着痕迹地将荷包攥在手里。
“赵婶,您没事吧,我嫂子没轻没重,你千万别往心里去。”顾春燕虚伪地笑着,将赵氏往起搀扶。
赵氏哪想到顾春燕狡猾的心思,嫌恶地一把甩开顾春燕:“你少猫哭耗子假慈悲,我不用你脏手扶。”
顾春燕不怒反笑,“是,我手脏,那赵婶自便吧。”
吴香芹疑惑地僵在原地,她越发看不懂顾春燕在玩什么把戏了,刚才明明是她煽动自己去欺负赵氏的,怎么转眼又一副好心人似的上前搀扶赵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