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兰冷声一笑,还真是错综复杂,就凭顾春燕对自己的憎恨,不说她坏话太阳就打西边出来了。
“杜兰,我真心为你好。”陈敬亭急着解释。
杜兰淡淡回之一笑,“多谢,我心领了,所以你赶紧离开吧。”
有时候天意弄人,明明陈敬亭为人爽朗,偏偏有顾春燕那个阴险狡诈的妹子,她不想因为自己破坏人家一家和睦。
“我”陈敬亭一脸痛苦。
“小林子,去看看牛肉切片了没?切成我吩咐的模样,懂吗?”杜兰无视他,扭头看向不远处的伙计。
“欸,小的这就去。”小林子应道。
“还有你,把香菇洗净泡发,中间划十字刀口备用。”杜兰指着另外的伙计吩咐。
“好嘞。”
陈敬亭被晾在一边,看着杜兰有条不紊地指挥厨师干活,他感觉有些尴尬,自觉无趣便现行离开厨房上了三楼雅间。
一进门就对薛岩吐苦水:“薛大哥,徐大哥,完了完了,杜兰真不理我了。就知道告诉她这些她肯定生气。嘴上不明说,却有意疏远我,我我又没做错什么。”
顾佑安还不知发生了什么,听得一脸愣怔,“敬亭兄怎么了?你得罪我娘子了?”
陈敬亭一脸苦相:“我没有,我哪里敢啊。”
薛岩眉宇一皱,提醒他:“敬亭,又乱说话。”
陈敬亭知道薛岩怕他一着急吐露出顾佑安的身世,被徐鹤宁听见,他真不是这个意思。他气闷地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为自己打掩护道:“我要敢惹她,我还怕她不理我吗?说真的,我感觉杜兰为人豪爽侠义,比我那妹子强多了。我有时候情愿杜兰是我小妹。”
顾佑安听出来了,还是因为顾春燕的事,他伸手拍在陈敬亭肩膀上,出声安慰:“有些事我们身不由己,我跟燕子是堂兄妹,从小一起长大,我也不想两家关系僵化。可有时候越想改变什么,就越事与愿违。本来我们分家是出于好意,大家谁也不妨碍谁,谁知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顾佑安哀叹一声,他十分理解陈敬亭的心情,当初杜兰据理力争,他也感到为难,但后来他看清楚了,对待某些人越心慈手软,她就越得寸进尺,欺人太甚。
所以杜兰不妥协,他也认同。
“顾公子,你帮我说说好话嘛,我是一心向着她的,难道她还看不清吗?”陈敬亭一片赤诚。
顾佑安失声轻笑:“呵,这件事我还真不好出面,杜兰是我娘子,我帮你她这不是胳膊肘往外拐吗?”
“都说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顾公子你太让我失望了,唉!”陈敬亭痛苦哀叹。
薛岩不咸不淡在一旁说道:“顾公子偏心娘子乃人之常情嘛,人家这叫宠妻护妻,等你娶了媳妇就明白了。”
陈敬亭不屑地瞥他一眼,挖苦道:“好像你懂似的,你娶个媳妇我瞧瞧啊。”
“唉,你小子拿我撒气是不是?”
“不敢!”
一直默不作声的徐鹤宁忽然轻笑出声:“不如让我试试,我觉得杜兰通情达理,不是很难沟通的人,想必你用错了法子。”
闻言,陈敬亭眼神一亮,脸上露出一丝喜色:“对啊,徐大哥最善于与人沟通,那你陪我下去一趟。”
说完,起身就往外走。
瞧他急切的模样,徐鹤宁不禁心中作痛,陈敬亭对杜兰太过在意了吧?怎么看都不像单纯的友谊,或许陈敬亭自己都没有察觉,他只认为自己不想失去杜兰这个朋友。
又或者陈敬亭刻意用友谊伪装自己。
这点倒令徐鹤宁羡慕,至少他可以光明正大地跟杜兰说笑,而不像自己,只有公事才敢名正言顺地出现在杜兰身边。
他们二人出现在楼下,岳掌柜连忙对他们行礼,徐鹤宁抬手制止,二人直奔厨房。
杜兰正在案板上用擀面杖敲击牛排,力道挺大,牛排被拍的“吧吧”作响,一边拍,一边往上面撒盐和胡椒碎。
他二人好奇地走过来,徐鹤宁站在一边问:“杜兰做什么呢?”
陈敬亭挤出一抹笑:“就是,这看起来好好吃的样子。”
杜兰被他逗乐了,笑看他一眼,调侃:“你知道好吃?”
杜兰回他了,陈敬亭立刻眉开眼笑:“你做的菜何时难吃过。”
陈敬亭凑的近,杜兰几乎有些受制,生怕擀面杖瞧到他,便警告:“擀面杖不长眼,小心撞你额头,没事凑这么近干嘛。”
陈敬亭一怔,以为杜兰还在生气,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他一脸为难地看向徐鹤宁。
徐鹤宁笑了笑,帮腔道:“这你都看不出来,他就是想帮忙。”
“嗯,这个理由不错。”杜兰了然地点头,将擀面杖往陈敬亭手里一递:“给你,敲牛排间歇要撒少许盐和胡椒碎,咸了就不能吃了。”
陈敬亭满心欢喜:“没问题。”
“敲半个时辰。”杜兰冷不丁冒出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