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 19 章(1 / 2)念念有时首页

小卖部老板往烤肠机里添了新的烤肠,旁边是热气腾腾的煮玉米。

廖时叙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还有两分钟自习课结束。

等他喝完最后一口牛奶,高鸣鹤突然说话了。

“问清是你什么人?”

廖时叙抬起眼皮,看向高鸣鹤,手指抠着牛奶盒的几个角。

他没想到高鸣鹤会问他这个问题,而这个问题,他从来没想过。

问清是他什么人?

他是问清的什么人?

牛奶盒的角依次被抠开,发出轻微的“嚓”的声音。

廖时叙身体往椅子上靠过去,想了想,说:“朋友。”

高鸣鹤把腿收回去,翘起二郎腿,听到他的回答,不免勾起唇角笑了笑。

在办公室十二班的班主任涂文浩跟人打电话,说廖时叙不愿意转班,他就算是班主任那也没办法之类的话,高鸣鹤都听到了。

全市的学生都是脑子削尖了想往一中跑,而学校里的学生,大部分恐怕都想进实验班想疯了,廖时叙竟然为了拒绝进实验班而写保证书,这稀奇他高鸣鹤还是第一次见。

下课铃猛然响起,手中的牛奶盒已经被压平,廖时叙手一扬,盒子飞进了不远处的垃圾桶。

“那我可以追她了。”高鸣鹤唇角的笑还挂着。

他目光沉静,淡淡地说:“不行。”

“你不说只是朋友吗?朋友管这么多?”

廖时叙在他的笑容里读出些许的玩世不恭,这反倒说明,他可能会来真的。

“你并不喜欢她。”

“我喜欢。”高鸣鹤将吃烤肠剩下的两根竹签拿在手里晃晃悠悠。

“你会影响她学习,她好不容易才有现在的成绩。”

高鸣鹤把竹签往垃圾桶里投,有学生往小卖部的方向跑来,他看着过来的人,不知道是在否定什么,摇摇头:“你们这些书呆子眼里除了学习能不能有点别的?”

“你有爸妈给你铺路,不管你上不上课,学不学习,从这所学校出去,国内国外的大学你都可以去,问清不一样,她除了自己,没人帮的了她。”

“如果我说我可以呢?”

“你们那些游戏别使到问清身上,”廖时叙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高鸣鹤,“你不要害她。”

“你管不着。”高鸣鹤很喜欢廖时叙这副着急上火的样子,把手上另一个竹签往垃圾桶里扔,失手了,没扔进去。他站起身,头也不回地走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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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二年级又做了一次调班,这次是微调,普通班里进前200的调进火箭班和实验班,前面几个重点班的学生跌出200名的,也会被安排进普通班。问清和徐渡的年级排名虽都有提升,但幅度不算大,没有换班。

廖时叙也没换班,和他们俩依旧做邻居。

问清最近牙疼的厉害。之前冒头半颗的智齿又开始生长,另一侧的智齿也要长出来了,两边的牙龈都疼。

卢晓然啃着鸡腿,坐在她对面的问清喝着一碗南瓜粥,她这几天吃东西很困难。

“你跟廖时叙怎么回事?”

问清因为牙疼本来就有些烦,被问到这个问题,心情就更糟了。

她自认为自己非常低调,不知道为什么,最近这几个月先是被人传高鸣鹤要追她,现在直接给她和廖时叙按上一对恋情。

问清上午突然被班主任叫办公室去了,有学生跟教导处反映问清和廖时叙谈恋爱,教导处那边责令汤凯认真处理。

问清跟汤凯好一通解释,他就是不相信。

“我说我们住一个院儿,家长是大学的前后辈,也是医院同事关系,汤老师非说我在编故事,说我搁他那儿写言情小说呢。”她嘶了一口凉气,这样牙疼会稍有缓解。

“是挺那啥的。”卢晓然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学校那边明显偏心廖时叙,只见汤凯揪着问清让承认错误,还要写什么检查,廖时叙那儿目前什么事都没有,果然学习成绩大过天。

“我就差给汤凯画树状图了。我妈是廖时叙妈妈的校友,是廖时叙爷爷的学生,这个很难理解吗?还说我不认错,就只能叫家长。”

卢晓然对问清报以同情的目光。不管他俩是真谈恋爱还是捕风捉影的事,闹到家长那里,以后两家的关系多少会有些尴尬。

问清喝了一口粥,突然忿忿地把勺子一丢,吓卢晓然一跳。

“你说到底是谁这么过分?怎么能不分青红皂白胡乱举报呢?”

卢晓然当然说不上来,不过让她无责任猜想的话,倒还是有人选的。

下午的课完全没好好上,卢晓然和问清在课上偷偷传纸条,徐渡几次想拦截纸条看看两人到底在讨论什么机密大事,但忌惮问清的脾气,没敢打开纸条看。

晚上回了家,问清在纸上列出那些可能的人,那就太多了,光是给廖时叙示好过的人就能写半页纸。

正抓耳挠腮的时候,问琳来敲门了,她慌里慌张地把那些纸张藏起来。

“还牙疼吗?”

“疼。”

“现在也没办法拔牙,只能等炎症下去了再说。你把药吃上。”问琳手里端了一杯水。

问清依言找出药,就着那杯温水吃了药,问琳并没有立刻走。

“最近学习还跟得上吗?”

“还行。”摆在书桌最上层的是数学书,问清在稿纸上继续之前演算的步骤。

问琳靠着书桌,一手按住问清的手:“清清,我有话要问你,你要实话实说。”

问清抬头,她妈妈很少这样郑重其事,以至于她蓦地有些慌,不知道问琳要问什么。

“妈,你说。”

“你跟小叙是不是在谈恋爱?”

问清的表情僵在脸上,半天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

她明明跟班主任说好了的,怎么这么快就通知家长了?

而且,要是真恋爱也就算了,这完全没影儿的事,却快要被传的人尽皆知,还要她来承担这些责备,她很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