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七章(1 / 1)传奇之女使首页

第二日,和平常的日子没有两样,三人都很早的就起了床,当然起的最早的还是刘萤。每日她先起身时,都要去外面的井中新打来一桶水,天气实在是太冷,以她们这样的身份自然是不可能有热的水来洗漱了,只有那刚刚从井中上来的水才有些温度,三人洗漱完毕,便早早的跑到门口盼着今日的早饭,只盼着今日的早饭要热一些。    没有等多久,送早饭的人还没有来,三人见姜瑜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直接将琥珀从三人中拉了出来,“瑜姐姐。”不知怎的,琥珀心中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吴管事让我找你过去。”姜瑜在琥珀耳边小声的道,“你别害怕,等一下照实直说便好。”    琥珀不太明白的点了点头,便被姜瑜拉着朝前快速的走着,琥珀要不时的小跑一下才能跟上她的脚步,很快就可以看到司制司的大门,让琥珀心惊的是她清清楚楚的看见小月姐姐跪在大门前的雪地中,她的正对面坐着一个人,旁边还围了不少的人。    “琥珀,跪下。”刚刚走近便听到吴管事一声很严厉的吼声,琥珀大吃一惊,还来不及做出反应便已被姜瑜按着跪在了地上。    “昨日便是这两位了?”问话的便是那坐在上面的人。    “是的,掌史姑姑。”    琥珀不清楚这虹城中的女吏官职高低,也不知这位掌史算是什么官职,刚想到这里便听那声音问道,“罗衣,你说昨日负责那块地方的是这跪着的哪一个?”    琥珀低着头只见一双绣花鞋走到了自己的面前,“便是这个了。”    “掌史姑姑,昨日负责那地方的不是琥珀,而是我。”只听到桑小月急急的说道。    “放肆,哪个允许你说话了,给我掌嘴。”话音刚落便听到重重的巴掌声,心中担忧,琥珀抬起头来,只看到一巴掌接一巴掌重重的打在桑小月的脸上,很快桑小月的整张脸都打红了。    琥珀盯着眼前端坐的那个妇人,看上去比琥珀在这尚功局认识的有限的几位女吏都要年轻,看起来还不到三十,具体的年纪琥珀是说不上来的。    只见那人抬了抬手,行刑这才停了下来,桑小月的整张脸都有些肿了。    “这尚功局的管教是越来越松懈了,这些打杂的人也太过了,不说昨日那件太皇太后老人家的衣服,就说今天,一大早的竟有人在这门口摔倒,你们是怎么做事的。”    吴管事立刻跪了下来,“小的有错,还请掌史姑姑责罚。”    “罚自然是要罚的,只是怎么个罚法,还是吴管事你站起来说吧,我也不太好插手这尚功局的事情!”那掌史轻飘飘的说着。    “小的不敢,就罚今日这两人在这司制司门口跪上一天不许吃饭,若是以后还有犯错的,依例处之。”吴管事不敢站起身,跪在那里,头低得低低的说道。    “我看就这样了,我这个人一向心善,也不太和下面的人太过计较,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前面是太皇太后殿下太忙了,没时间管理这二十四司的事,后面再这样疏忽行事,可不是罚跪可就能了事的。”    “是”,围在她身边不多的几人连连应声道。    “好了,我也该去其他地方看看了。”那掌史站起身来,立刻有人起身去送她,直到前面那群人走远,吴管事才从地上慢吞吞的爬起来,指了指门旁的一个地方,“你们今日便跪在那里,也别拦着过路的地方,等晚上司制司的人离开了,你们就可以起来了。”    桑小月应了一声“是”,起身走到吴管事说的那个地方重新跪了下来。    琥珀到此刻还是一头雾水,连到底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被罚。    “余琥珀”,吴管事抬高了声音。    琥珀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站起身,走到桑小月那里,挨着她跪了下来。    司制司的人在用过早膳后陆陆续续的走了过来,看着跪在一旁的桑小月和余琥珀都交头接耳的讨论着,不过由于隔得远,琥珀自是什么都听不到,还没有跪多久,她就感觉膝盖处冷的厉害,直接跪在雪地上,是钻心的痛,看着那些吃饱喝足的人,只觉得肚子更加的饿了。    旁边的桑小月跪的笔直,琥珀想起自己的疑问,实在是憋不住了问道,“小月姐,我们到底是犯了什么事情啊,还有刚才那个什么,”琥珀想了一下,好在这个身体和原来的自己一样,记忆还挺好的,“那位掌史大人,好像不是我们这尚功局的吧。”以前的自己总是对自己的记忆很是自豪,基本上见过的人做过的是一两个月内是绝对不会忘记的。    “琥珀,你前面三个月在礼楼怎么学礼仪的,站没有站像,坐没有坐像,这跪着就更不是了。还好你是到了这打杂的地方,若是去了别处,怕是要吃不少的苦头的。”桑小月比说边拍了拍琥珀的背,“挺直,跪好。”    “小月姐,这可是要跪一天,当然怎么舒服怎么跪了。”余琥珀毕竟没有那三个月在春晖园的记忆,更何况作为她们这些打杂的,每天不是弯腰扫地便是跪着擦桌子,擦地,那些礼仪什么的根本就用不上。    桑小月似是才想起今日要跪上一天,也就不苛责琥珀了,不过她还是语重心长的对余琥珀道,“在这个宫中,我们这些女使们,自然一言一行都要小心的,要让别人想惩罚都挑不出错来才行。说起我们今日这惩罚,也是我们开始有错在先,昨日那地板上的水没有完全擦干净,这天气又冷,一晚上结了冰,今早有人来这司制司时不小心滑了一跤,当时天还暗,听说摔得挺重的。”    琥珀听完也吃了一惊,“可昨日。”后面的话她也不敢瞎说,因为她不敢确认自己真的没有留下一点水的可能,毕竟昨晚做的匆忙,也许有些疏忽也不一定的,“那是我负责的那边了,倒是连累了小月姐姐。”    司制司那间屋子有两个大门可供进出,当时琥珀和桑小月一人负责一半,若是哪扇门前出了问题肯定是一清二楚的。    桑小月摇了摇头,“是我那边,说起来你也是无妄之灾,本来今日一早出了那事时吴管事也只将我叫了过来,吴管事当时也是知道是哪个人负责的,只是。”桑小月抬头四处看了看,见没有人在周围,才放低声音问道,“当时谢罗衣肯定的说她看见了那个人不是我,这才不得不将你唤了过来,琥珀,你是不是得罪那谢罗衣了,可你不是每天都和我在一起的,我也没有见过你与那谢罗衣有什么交集的,除了昨日。”    “谢罗衣,我。”琥珀一时又想起昨日那谢罗衣的眼神来,一时也拿不定是不是真的得罪她了,犹豫了半晌才道,“昨日吴妈在地上跪了很久,那冯司制让人将吴妈扶起来的时候一直没有人动,后来是我将吴妈扶起的,不过我记得当时抬头时,那谢罗衣看我的眼神冷冷的,难道我这样就得罪她了。”    桑小月一时也有些胡涂,想着昨日谢罗衣生气的样子,“或许她是太在乎那件衣服了,毕竟是送到太皇太后那边的,说不定太皇太后看重了,以后她在这司制司的地位更高了,听说等明年三月第一批女使放出时,她是这司制司首席女红的候选人之一,所以那件衣服真的关系重大的。”    听桑小月这一说,琥珀倒也有些理解昨日的谢罗衣,毕竟关系重大,那么的气恼也说的过去,怕是将气都撒在了那吴妈身上,自己也是被连累的记恨上了。    “琥珀,你以后还是离那吴妈远点的好,很多人都说吴妈是个不祥之人的,当年,有一个莲姐姐的,便是带着我与姜瑜的,三年前得了一场病,就这样没了,原本她明年就可以出宫的。我在这尚工局里听不少的人说,和她走的近的没有一个有好下场的。”桑小月再一次的让琥珀离吴妈远点。    “知道了。”琥珀自然知道桑小月是好意,“我以后注意就是了。”    “不是注意,而是能够离多远便离多远。”桑小月强调道,见琥珀只是点点头,她也不知这小姑娘是不是真的听到心里去了,只是自己能劝的都劝了,最后怎样也只能看琥珀的了。    跪了不知道多久,琥珀只觉得自己的双腿都开始打颤了,此时此刻她才终于意识到,这是在皇宫中,不是以前的工作,自己半点的人权都没有,就算是死了,怕也没处说理去。    又冷又饿,越饿越冷,琥珀跪在那里,将自己越缩越小,越缩越小,心中直盼着这一天快点过去便好,只不过看今日连午饭都还没有吃,现在连一半都没有过去,不过让她佩服的是,桑小月还是以一开始的姿态跪在那里,像是半点都没有动过。琥珀在心中想,怕是就算在这虹城中呆个二十年,自己也不可能这样。    远远的看到有人来了,就算是不愿,琥珀也不得不打起精神来,跪直身子。    很快人便走近了,走在最前面的是琥珀认识的冯司制和赵司制,后面跟着两个人,一个是谢罗衣,另一个琥珀也见过,反正也是这司制司中的一员,只是不知道名字。那谢罗衣脸色阴沉,只一看便知道今日怕是那件衣服没有讨那位太皇太后的喜欢,只怕今日的下半天自己和桑小月更加的难过了。    果然那谢罗衣很快就看见了跪着的两人,眼睛死死的盯着两人,琥珀不由得觉得更加的冷了。    一席人很快就走了进去,只听到司制司里面传来一阵欢呼声,琥珀心想怕是太皇太后还是看中了一件,应该便是另一个人做的衣服了。很快便有人端了茶水和点心进去,点心的香味引诱的琥珀觉得自己饿了。    琥珀用手捂了捂自己的肚子,吞了吞口水,“小月姐姐,你饿吗?”    桑小月摇了摇头,“忍着吧,今日一天都不能吃东西的,要等到明天才可以的。”    “那我明天一定要吃十个馒头,喝十碗粥,再吃”琥珀正说着一碗水从天而降,整个的衣服都被淋湿了,几滴溅到手上的茶水立刻起了几个水泡,若不是这冬日的衣服厚,怕是身上也好不到哪里去,“这茶水也真是难喝。”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琥珀朝声音处看去,不是那谢罗衣是谁。琥珀看了看自己全湿的衣服,还有那谢罗衣手上的空碗,正要站起身和她理论,手却被桑小月紧紧的拉住了,“琥珀,你这是干什么,我们现在还在受罚。”    “可是小月姐姐,这个人。”琥珀狠狠的瞪着那谢罗衣,“这个人也实在是太过分了。”    “瞪什么瞪,你再瞪我就将你的眼睛挖下来,一看就长了一对不安分的眼睛,怎么也想学前面的那几个打杂的讨好那吴老婆子,好今后接近那康王,也不看看自己的德行。”谢罗衣狠狠的道。    琥珀垂下眼来,也觉得刚才自己有些太冲动了,这谢罗衣败了总要找个人来发发火,自己若真是冲上去正合了她的心愿。她深呼了几口气,心平气和的将自己身上的几片茶叶取了下来,闭上眼睛,不管那谢罗衣怎么说也不放在心上,心中默默的数着数字,总算找到一个打发时间的方法。    谢罗衣在一旁骂了几句,见没人搭腔,自己也觉得没趣,走了进去。    “琥珀你没事吧。”桑小月见人走了,才担忧的问道。    “只是几个水泡罢了,比小月姐姐的脸要好多了。”琥珀不忍心去看桑小月的脸,也不知道过几日才能好。    “你这身湿衣服穿上一天怕是会受寒的,这可怎么好。”桑小月边说边咳嗽了几声。    “我没事的,小月姐姐也知道我身体好,只是”琥珀想着桑小月的身体一向不太好,担忧的看了桑小月一眼,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果然如她想的那样,有些烫,“小月姐姐,你没事吧!”    “没事。”桑小月虚弱的一笑,“在床上躺个几天便好了。”说完便将头搁在了琥珀的肩上,“先让我靠一下。”    琥珀一时没了主意,摸了摸自己那已经湿了的肩膀,从身上取出一块干的手帕放在肩上,这才让桑小月靠了上去。    “这位姐姐没什么事吧!”听到一个温暖的声音琥珀抬起头来,是一个漂亮的小女孩,琥珀想起正是昨日那拉过自己的那位。    “我叫郭楠,你叫什么名字。”那小姑娘边说边塞了两颗药丸到琥珀的手上。    琥珀看了一眼便将手紧紧的握住了,“我叫余琥珀。”    “是一位叫半夏的姐姐让我捎给你们的。”郭楠小声的道。    琥珀为难的看着那两颗有些大的药丸,这要怎么才能吞进去。    郭楠似是看出了琥珀的为难,“我去给你们倒点水来,等等我。”说完便跑了进去。    琥珀看着那郭楠进了屋,心中却没有多少的把握,看了看一旁的桑小月,将一粒药丸放在了身上,又将肩上的那个手帕取了下来,将另一粒药丸放入了其中,用手帕包好,放在自己的膝盖下面,一用力,那药丸果然被压碎了。琥珀这才松了一口气,将手帕拿了上来,打开,果然见里面的药丸变成了几小块。她取出一小块放在了桑小月嘴边,“小月姐姐,吃药了。”    桑小月睁开眼睛,看着那块不成形的药丸,有些不解。琥珀立刻解释说是半夏姐姐送过来的。    费了好大的劲,琥珀才将整个药丸喂了进去。又从身上取出另一个药丸,采用同样的方法压碎,这药她吃的倒还好,以前她经常感冒,不用水也能够吞下感冒药的。    不知道是不是心里作用,吃过药后她感觉由里及外一下子暖和了许多,忙问桑小月,见桑小月也如是说,心想这个世界的医药倒是不错,连药丸都制作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