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线昏暗的禁闭室内,苻令珠刚反应过来,王老狗叫她明珠了,谁让他叫的。
还让她欠了他的人情。
满心愤愤,却因为祭酒的话不能出声,憋得她整个人都散发着低气压。
王易徽稍稍侧头就能看见小娘子咬着自己的下唇,一脸不乐意,便愉悦起来,眼里藏的都是笑。
他没告诉苻令珠,自己已经听见祭酒离去的脚步声,压低声音道:“若是小声说话,祭酒是听不见的。”
苻令珠牙根有点痒,也跟着小小声,用气音回复,“好呀。”
呸,谁要和你说悄悄话。
王易徽总抿成一条直线的唇,有了弧度,小娘子细小的声音就如刚破壳而出的鸟雀,稚嫩又可爱,朝气蓬勃。
他道:“明珠不希望我代你领罚?”
苻令珠心里:呵,当然不希望,谁稀罕欠你人情。
嘴上却说着:“沛笙维护我,我自是开心的,但是,会牵连到沛笙的。”
她可真是天上地下,绝无仅有的完美未婚妻,看看多为王老狗着想。
王易徽仗着苻令珠不抬头看不见自己,嘴角弧度更大,为了他好?还真是谎话连篇。
“明珠不必自责,我承担下打人之责,也不过会被教训一二,若是牵扯上明珠,才是不妙,两害取其轻。”
苻令珠深深的叹息,不就是因为如此,才会欠下人情。
这件事由祭酒盖棺定论是王老狗动的手,可以说将她摘了出来。
让她不用面对她是暴戾小娘子的流言蜚语,就算在场的学生们说出些什么,不明真相者也只会说传言不真实,国子监都确定是王易徽动的手,还将责任推给小娘子。
至于当事人,她想,他应该不愿意将,自己被一个小娘子打了的事情说出去,那就太丢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