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煊跟霍晨曦到的时候,凌开宇已经喝到半醉,被经纪人拖回摄影棚了。 温凊自控能力不错,加上酒量好,头脑依旧清醒。 她先是拍了张吧台的照片发给孙思思,告诉她自己发现了个好地方,以后闲着没事儿,可以来这儿玩。 然后走到吧台服务生那儿,点了五六瓶,自己刚刚尝着觉得味道不错的酒,让服务生帮忙送货上门。 这虽挂着酒吧的名号,其实更贴切的说,就是个酒窖,专门给那些有钱人买酒的地方,包罗万象,什么地方产的都有,生意做的很大,环境也很清幽。 能进来的,大多非富即贵。 服务生很有眼色,见温凊跟凌开宇一道进来,对她态度好极。 等她付了钱,签上大名,他拿了张纸,让温凊写上地址。 温凊毫不犹豫写了虞煊家,反正快递是楼下保安室代收的,不会暴露他的信息。 服务生收好地址,跟她说:“明天一早我就让人送过去。” 温凊很满意,美滋滋回到座位,端起酒杯还想喝两口,被匆匆赶来的虞煊一把拽走,“哪里学来的臭毛病?一个女孩躲在这儿喝酒,也不嫌丢人。” 温凊下意识喊:“我的包包——” 她的包还落在沙发。 虞煊身后的霍晨曦说:“我帮你拿。”她过去帮温凊拿了包。 虞煊手劲儿大,拽她的时候,刚好抓了她那只打过针的手,疼的她直呼,“疼疼疼。” 虞煊没理她,直接把人拖到一个没人的角落,用冰刀子似的眼神,盯着她。 “国外学回来的臭毛病?” 温凊倒也不怕他,抬起头,理直气壮:“哪儿。就一点无伤大雅的小爱好。人活一世,谁还能没点爱好呢?虞老师你说是吧?” 是个屁! 学什么不好,非学那些外国人喝酒。 真当自己跟那些人一样呢? 虞煊不说话,就这么冷冰冰地睨着她。 温凊被他这眼神看的发毛,终于委委屈屈说:“我也没喝多少,你看我这不还清醒着?” 为证清白,她张开手臂,站他面前转了个圈儿……结果,脚下没站稳,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她想一头撞死。 虞煊扶稳她,又好气又好笑,“敢不敢装的像样点儿?” 她真没醉啊! 显然虞煊不会信。 索性她聪明,选择以退为进,“好吧,我醉了。” 她俏皮地冲虞煊眨眼睛:“虞老师就看在我陪你出来吃饭的份上,大发慈悲送我回去?” 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臭丫头! 虞煊咬牙,霍晨曦终于找了过来,关切问:“虞煊,她没事儿吧?” 虞煊瞥小丫头一眼,说:“没事儿。就是喝多了。我可能要先送她回去。” 言语间尽是对她的爱护,霍晨曦也没多想,人是他带出来的,他的确有义务要安全把她送回去。 “好,我保姆车就在下面,要不我送你们?” 她善解人意地提议道。 虞煊:“不用,就在附近。” 要让她送,她肯定得知道两个人住一起。 他是没什么所谓,但对小丫头的名声不太好,她毕竟刚出道。 霍晨曦笑笑,“那好吧,路上小心。” 虞煊嗯了声,一手接过她手里的包包,一手扶着温凊,往电梯口走。 温凊真没醉,但既然虞煊都觉得她醉了,她也就继续装醉,回头,冲霍晨曦挥手,“霍老师,以后有机会我请你吃饭。” 虞煊表妹这身份,很好用,至少在霍晨曦面前是这样。 霍晨曦毫不犹豫就应了,“好啊。我正愁没什么圈外的朋友呢。” 温凊:“……” 有点不忍心告诉她,她是圈内的。 …… 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骚动,虞煊拖着温凊,坐电梯从地下车库离开。 一出电梯,虞煊就放开她,自顾自走在前面。 车库光线昏暗,温凊还穿了件黑色羽绒,戴着帽子,裹得严严实实,整个人都与夜色融为了一体。 虞煊把包包扔回给她的时候,她冻得打了个哆嗦,抽了下还塞着的鼻子,抱着包包,三步并作两步走跟上他,“虞老师真不绅士,难怪这么多人觉得你冷冰冰的。” 虞煊回头,凝视她:“有话直说。” 温凊把包递过去,“帮我拿包。” 毛病! 虞煊重新拿过来,酒红色的,样子委实不好看,拿在手里都觉得丢人。 “刚跟谁喝酒?” 他到的时候,瞥了一眼她那张桌子,五六个酒瓶,两个酒杯,显然有伴儿。 天气很冷,尤其是没有暖气的地下车库,温凊搓了搓手,与他并排走在一起,说:“凌开宇。” “谁?” “凌开宇!就你认识的那个凌开宇!” 虞煊没说话,放慢了脚步。 温凊走的快,出了车库,才发现虞煊没跟上,她转头,不耐烦喊:“虞老师,你能不能快点儿,冻死了。” “你还知道冻。”虞煊隔着一段距离跟她说话,“早喝酒的时候干嘛去了?” 温凊嘀咕:“我这不是给你和霍老师腾地方。” 虞煊眼眸一眯,听不出什么情绪:“我要你腾地方还带你过来?” 温凊:谁知道你什么毛病。 她聪明的选择了岔开话题,“你跟霍老师关系很好?” 虞煊:“一般。合作过两部戏。” 一部戏的拍摄周期在三到六个月,甚至更久,就是说两个人最少有半年时间的接触。 “我刚听到她在广场唱歌,还挺专业的。” 虞煊:“嗯,应该比你好。” 他又没听她唱过歌,怎么知道她唱的不好? 男人都喜欢先入为主,温凊哼唧了两声。 车库外面是空旷的马路,行人不多,但也不是没有。 温凊刚走出去,手机就响了。 她低头拿手机,一时没看路,一辆自行车差点撞了上来。 虞煊眼疾手快把她拉回来,力道没控制好,温凊整个人撞他胸膛了。 两人贴着很近,虞煊的手,还紧紧地抓住了她的手臂,声音带着点儿惊险过后的沙哑,“不知道看路?!” 温凊也有些被吓到了,心脏还突突地跳着,但瞧见近在咫尺的面容,还是生出点儿别样的心思来。 她仰头,认真地打量他,他棱角分明,相貌含了点饱经风霜后的温润,但偏偏对她,处处冷冰冰的……粉丝都夸他,谦和有礼,为人友善,容易相处。 温凊却不这么觉得,他这人,与生俱来就带着点儿生人勿进距离感,让人很不爽儿。 她伸手,指尖轻轻触碰他下巴,沿着他嘴唇周围,画了两个圈儿,“虞老师,你胡子该刮了。” 虞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