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十分狼狈,面上却强做镇定。
萧老太太对她很是不满:“你想烫死我?”
一个萧朝宗如此得势便算了,连个小妾也不把她放在眼里。
郑令仪见状,赶苍蝇似的催促秦南枝下去更换衣裳,还很是嫌弃道:“笨手笨脚,什么都不会,真不知道老爷当初看上你什么。”
秦南枝不发一语,在丫鬟的搀扶下离开。
回到自己的院子里,丫鬟一边烧水准备为秦南枝沐浴一边替她清理头上的污渍。山药黏在头发上,来时吹了冷风,现在已经稍微冷硬。丫鬟一点点替秦南枝清理干净,实在忍不住掉了几滴眼泪:“二夫人太过分了,当年明明是老爷强娶了您,否则您也不会……”
“绣儿。”秦南枝适时止住了她的话:“过去的事了,别再提了。”
绣儿眼泪簌簌:“奴婢只是看老夫人和二夫人这样欺负您,心里气不过。这么多年了,您一直逆来顺受,从不去争去计较,为什么她们一直不肯放过您和小姐。如今变本加厉,太过分了。”
秦南枝低垂着头,她虽然已是三十出头的年纪,却仍肌肤白皙身材丰腴,容颜更是清美秀丽。秦南枝不愿回想起年轻时那些不堪的过往,她缓缓卸掉自己的钗环:“我现在没什么别的期望,我只希望美蝉能好好的。我若能看到她嫁给一个知冷热的好夫君,别说忍老夫人和二夫人了,我什么都忍得。”
那边郑令仪正给老夫人按摩着肩膀,还一边道:“媳妇看的真真儿的,那阮家丫头也不知在外头认识了哪些不三不四的人,丝毫不避讳,直接上了那个男人的马车就走了。也不跟咱们美月一块儿呢!”
萧老太太听到这里已是眉头深皱,她一向保守,也绝不会接受家里有这样不检点不矜持的女子。她啐了一口:“什么样的家庭教出来什么样的姑娘,她父亲阮守礼当年那副样子,我就知道他阮家出不了什么好东西!”
当年阮守礼与萧山意交好,来往频繁,从来不把她这个妾侍放在眼里。
想到这里,萧老夫人还是有些暗恨。
“母亲,咱们可不能由着阮丫头这么来,她不要名声不打紧,美月还要脸面的呢。阮羡羡作风如此不检点,男女关系毫不避讳,传出去岂不是连累美月。”
萧老夫人深以为是:“等她回来,就将她叫来我跟前。”
她就不信了,自己一把年纪什么风浪没经历过,还制服不了一个小丫头?
“对了,玉哥儿怎么没跟月儿一起去猎场?”
郑令仪说到儿子,才是一脸高兴:“弗玉近来跟安如山关系不错,今儿早就是跟着安如山一起去的猎场。”
萧老夫人对这个安如山有点印象,好像是梁相国近几年来突然收的义子。水涨船高,巴结他的人也不少。这样看来,她的亲孙子萧弗玉也不比那个萧朝宗差?萧老夫人心中那口怨气这才舒出去不少,她脸色稍霁:“攀不上周太傅,能搭上梁相国也不错。而且周太傅半截身子都入土了的人,怎么跟还在朝堂上手握重权的梁相国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