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羡羡惊讶:“这么晚了还要过去?”她连忙送萧朝宗到了门口。
“会试在即,老师督促的很严。我是抽空回来看你的。”他眼里有脉脉温情,外头秋风卷地,阮羡羡跟着瑟缩了一下,萧朝宗便道:“回去歇着吧,这两日有空了我再回来看你。”
直到萧朝宗的身影消失在垂花门那块儿了,阮羡羡才收回目光。画屏嬉笑一下:“小姐别看了,人都走啦。”
“你这小蹄子,还学会打趣我了!”
“小姐饶命!”
那边萧朝宗出了萧府上了周太傅派来的马车,驾车的车夫是个粗汉子,看见萧朝宗出来了便吐掉嘴里的草杆:“萧公子来了,比约定晚半柱香。”
马车徐徐离开萧府,萧朝宗靠在车璧上翻看卷宗:“今日迟了些,礼部那边怎么安排的?”
车夫看似粗莽一个,回答的时候却刻意压低了声音:“不出公子所料,礼部尚书江云时受梁相国所托,想在此次会试中动些手脚,相关的人已经被拦下,只看公子怎么安排。”
马车内昏暗,唯有路过街道时,亮光才能从窗棂里投下,映出萧朝宗一片冷峻的侧颜,只听他似笑非笑问:“收受贿赂,科举舞弊,该当何罪?”
“论罪,当斩。”
车夫的声音随着马蹄嗒嗒声一起碾入黑夜中。
到了后半夜的时候,外头庭院又噼里啪啦作响。一场冻人秋雨再次落下,阮羡羡梦中听见声响,微微皱眉往被子中瑟缩了一下。
外头突然嘈杂声起,像是有人快步朝阮羡羡的房子里走来。
须臾,只听得画屏在外头焦急喊:“小姐,大事不好了。”
阮羡羡撑着惺忪的眼往门口看去,画屏进来点亮了一盏微弱的烛灯,阮羡羡眯眼看她,画屏来到床边,身上尽是雨夜的寒气。
“小姐,二夫人不知怎的发现三小姐那儿有只狐狸,认定是这只狐狸让二小姐身上红肿不堪至今无法消退。现在老夫人和二夫人认定了是三小姐谋害二小姐,她们要将三小姐活活打死!”
阮羡羡心头一惊,连忙头脑清醒的坐了起来,一边穿衣一边道:“现在情形如何了?”
“二夫人带了好多家丁去了秦姨娘的院子,将三小姐连拖带拽的丢在庭院中,秦姨娘因护着三小姐挨了几棒子,已经昏死过去了。”画屏往阮羡羡的肩上披上了那件鹤翎披风,主仆二人匆匆向外走去。
阮羡羡有些怒意:“他们竟然敢动用私刑?萧二老爷人在何处?”
“一直未露面,想必是交给二夫人处置了!”
这个该死的臭男人,自己讨来的姨娘自己不心疼,反而任由嫡妻作弄。阮羡羡咬牙问:“美蝉可有被严刑拷打?你是怎么知情的,谁通知你的。”
“三小姐似乎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便被二夫人和老夫人揪扯到了院子中,逼迫她认罪。”画屏又道:“是秦姨娘身边大丫鬟绣儿说的,她实在无法只能求到小姐头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