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的风卷着絮絮白白的雪,频频点落在阮羡羡的眉眼及额发上,天色上斑斓的烟火,更是为她点缀的胭脂。白雪作粉,烟花作色,阮羡羡的面容在萧朝宗看来,显出三分媚态。
阮羡羡却在萧朝宗吻过来的瞬间,下意识侧头避了开去。
她都没有料到自己是如是反应,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微微一愣,再看萧朝宗的神色,却比那雪色更要冰冷几分。
她躲掉了这样亲密的举动,等于明明白白的告诉了萧朝宗“拒绝”两个字。
系统从刚才开始就不断发出痴痴的尖叫:“我看见了什么,萧大权臣要亲宿主,却被宿主无情躲避了!我仿佛听到了心碎的声音,啊!萧大权臣,太可怜了!”
阮羡羡已经不敢再去看他神色如何了,只强作淡定,从萧朝宗钳制的范围中逃脱站到了一边去,神情很不自然道:“我们该回去了,刚刚结束的烟火已经放过了,再不过去,皇上他们就该着急了。”
她话音刚落,那边林子里就传来唐谧焦急的声音:“阮姐姐,萧解元,你们在哪儿啊?”连带着火光渐渐照了过来。
阮羡羡不等迟疑,连忙高呼:“在这里!”她又拿余光悄悄看了一眼萧朝宗,便提裙朝唐谧那处跑去。
皇上见阮羡羡及萧朝宗二人已经返回,便道:“天气不好,我们这就折身回去吧。”
阮羡羡目光顿了一下:“怎么不见江小姐和萧二妹妹?”
唐谧拉了一下她袖子,小声道:“江彤卿好倒霉,不小心掉进了猎人的捕兽井内,刚刚捞上来的时候瞬身都是血,连萧美月都没好到哪儿去,整个手掌都是鲜血,连指甲都裂了翻出血肉来,刚刚皇上已经叫人把她们先送回去医治了。”
阮羡羡心中冷哼,又叫江彤卿跑了?每一次打赌她都口出狂言,然后输的惨不忍睹,最后再落荒而逃,真是便宜她了。
虽然心里头不屑,但面子功夫还是要做足。阮羡羡一脸歉意和自责,对着皇上道:“皇上,都怪民女,若不是民女一时兴起提议如此玩法,想必江小姐和萧二妹妹也不会受伤了。”
唐谧连忙帮腔道:“阮姐姐这怎么能怪你,若不是江小姐先提议上凫山围猎,姐姐也不会退而求其次想到这个办法。若是真的围猎,只怕情况还要比现在凶险的多。”
元聘香站在一旁冷眼看着她二人装腔作势,阮羡羡这话将自己摘的干净,听起来就好像江彤卿自作自受似的,连带着皇上也没有出言责备,只道:“玩性使然,好在没有人出什么大事,趁着雪还没有积的太深,便一同回去吧。”
众人不敢不应是,元聘香本不想阮羡羡这么简单就为自己脱罪,奈何太子脸色不好,安如山脸色更是奇差,他们都不怎么开心的样子,元聘香向来会察言观色,这会儿连话也不说,只跟着太子上了马车。
阮羡羡刚跟唐谧还有萧美蝉蹬上了二皇子的马车,便听得那边萧朝宗向皇上告辞道:“皇上,天色已晚,唯恐家师担心,草民这便先借快马一匹,回去报信了。”
皇上没有多问,立刻准了。萧朝宗翻身上马,没有再看阮羡羡一眼。
阮羡羡没说话,倒是唐谧趴在车窗上看见这一幕,奇怪的“咦”了一声:“萧解元居然放着阮姐姐自己走了,真是稀奇……”
二皇子此刻已经打帘进来,他不动声色看了一眼阮羡羡的面容,又拍了拍唐谧的脑袋:“安静点,我先送阮姑娘和萧三姑娘回去,再送你回唐府。”
唐谧点头,那边车帘突然被人掀起,阮羡羡心上一紧,连忙抬眼看去,却发现是皇上跟前服侍的太监总管任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