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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欣晚用能打破世界纪录的速度穿着衣服,白妗青在外面还是很不耐烦:“蠢货,阎姑姑带刀来砍你了,快点?”

“……是!”纪欣晚匆匆忙忙挽了个最简单的发髻,三两下披上狐裘,踏出门外,问白妗青道:“他们在哪?”

“在德室等着你抓凶手呢。”白妗青兜了她一脚:“快走。”

“您见到他们了吗?柳公子和阎公子态度如何?”

“能如何,”白妗青嘲讽一笑:“柳公子不耐烦的很,阎公子啊,比起他妹妹,更在意自己能得多少恩宠,也不知道阎宣寒是怎么把这俩个弄过来的。”

那还好。

“侯家已经把昨晚的事发之处查看过了?”

“他该干的都干完了。”

纪欣晚不再言语,安安静静跟着白妗青走向德室,穿过满是细碎雪沫的回廊,到了地方,方一打开门,阎宣寒如电的怨毒目光就朝纪欣晚扎了过来。

没有其他大佬阴阳怪气的模样吓人,纪欣晚淡淡移开视线,还没看清其他几人的模样,先垂下目光,规矩的行了礼:“见过柳公子,阎公子,阎姑姑。”

“免礼呀~”这一声中调笑意味甚浓,不似玉啸清的风流,下作之风尽显,纪欣晚眼角动了动,然后她便抬起了头,淡漠道:“谢柳公子。”

白妗青刻薄的笑都快扭曲了,柳虞东算是英俊的脸反着油光,眼下泛着乌青,一副那啥太过的样子,本来看有人笑还不太高兴,一看笑的人是美人,又不不开心了,摇了摇手里的折扇,道:“这两位便是白妗青姑姑和凌零柒才女?”

“是。”

……大冬天带折扇有病吧。

“阿玶。”那柳虞东身边的人,见他盯着纪欣晚两人不放,马上就开口吸引柳虞东的注意力,强压妒火道:“打招呼什么的就算了吧,你看宣寒她这么伤心,我们快点为她解决?”

纪欣晚这才去看他,阎勾熙,玉面公子如同传闻中一样是个颇具风情的人物,不过这风情不怎么高级,一副媚态横生,堪堪挂在他这张雪白的皮囊上,连开口说话都带着娇嗔。

“……”柳虞东偏头看他,似乎对他的言语已经不是那么在意,有些敷衍的拍拍他的手安慰了一下:“怎么能这么说呢,你既然自认是我的人,那就该大方明理,注重礼数,怎么这么不像话?”

“……是。”阎勾熙委委屈屈把靠在了柳虞东身上的身子正了回来,纤长的十指绞紧了自己绣金绣银的宽大袖幅。

呲呲呲。

阎宣寒快要炸了,强压着自己不能爆发,纪欣晚庆幸自己的面部管理还算成功,没露出什么要命的神情,只是冷静道:“还请各位稍安勿躁,允民女接着查下去。”

“你查一晚上查到什么了?”阎宣寒虽然没有昨天那么疯癫,脸色依旧很难看,磨牙道:“说起来白妗青你好大的狗胆!你昨晚竟然敢打我?!”

白妗青懒洋洋地:“你要是还想要,我保证我今晚还能打你。”

“白妗青你找死!”阎宣寒怒喝一声,一把将手边的白瓷花瓶砸向白妗青,白妗青嗤笑一声,躲都没躲,右肘横劈过去,飞来的瓷瓶骤然粉碎:“怪不得阎宣玲发脾气喜欢扔东西,原来她是后继有人啊?”

“啧,别乱来,伤到脸怎么办?”柳虞东一副疼惜的模样,转过头去,对着阎宣寒道:“阿寒啊,你平日的姿态哪去了?”

阎宣寒:“……”

“还请各位稍安勿躁,”纪欣晚看着她们两个闹腾简直头大了:“民女在昨晚寻到了一位有嫌疑的姑娘,白姑姑,她可还在德室的偏间待着吗?”

白妗青一偏头,一旁的宫女说道:“带来。”

“是。”

脚步声渐远去,纪欣晚顶着对面三人或是觊觎或是善妒或是怨恨的目光,头大了三圈,埋头梳理昨天得到的信息。

没多一会,那宫女就又带了人回来,纪欣晚回头一看,弘香不仅没有一点昨晚的惊慌模样,竟然还细心打扮了一番,鹅黄小衫套在娇小的身躯上,被一根银绣暗纹的细腰带来回缠了几圈,纤细的腰肢盈盈一握,面上唇上都上了胭脂,秀发上配饰齐全,整个人都是一副小鸟依人的娇俏模样。

纪欣晚:“?”

“哎呦,”白妗青上前,走到弘香身边:“看看这副打扮,你是要去选秀吗?”

盛朝官制,唯有朝廷世家女子可以入宫。

“白姑姑哪里话,”弘香轻轻笑了,不似刚来时的冷淡也不似昨晚的脆弱,一颦一笑都是秋水微波:“民女昨日的衣服脏了,换了一件而已。”

“这可真是只换了一件,”纪欣晚声音发冷,看着柳虞东对着弘香已经发直的目光,忽然明白了什么:“你昨晚是以嫌疑凶手的身份被关了禁闭!你这是怎么回事?谁给你送的衣服?!”

把我的公道掂量和怜悯之心当垃圾了?!

不。

她是想躲过昨晚!!!

“各位大人!”纪欣晚猛的跨前一步:“本来我还抱有疑虑,现在看来弘香她——”

“不——”

纪欣晚的声音被猛的打断,柳虞东挥挥手,咽了咽口水,一步一步向这只小黄莺走去。

“本公子觉得此事还有蹊跷,不可轻易下结论啊!”

纪欣晚:“……”

阎勾熙:“?!”

阎宣寒本来就不打算放过任何一个有嫌疑的人,见此分外紧张:“您要做什么?”

“哼。”白妗青冷哼一声移开视线,柳虞东擦了擦手心里出的汗,对阎宣寒道:“阿寒啊,你这么紧张做什么?本公子知道你对令妹之死非常痛心,本公子这不是来帮你了吗!这个人既然有嫌疑,那本公子不仿将她直接带回柳府看押,这样也更安全些,你说是吧?你若还是忧心,大可一同前往啊!”

阎宣寒:“……”

阎宣寒和纪欣晚几乎是同一时间攥紧了拳头,前者心头杀意凌厉,后者心头怒火熊熊。

柳家这匹到处发‖‖‖‖‖情的种马果然是名不虚传,真他奶奶的恶心。

再看阎勾熙,吓得脸都白了。

而弘香面带羞涩,脸颊微微泛红,瞧上去可爱的紧。

从一开始除了阎宣寒和纪欣晚。

就没有一个人把阎宣玲的死当成一回事。

纪欣晚恼得反而冷静了下来,感受到自己心口那另一个人的温度,她轻轻舒了一口气:“既如此,民女还要再去事发之地查看一番,不便多留,告辞了。”

“查吧,好好查,可别让无辜之人蒙受了冤屈啊!”

纪欣晚:“……是。”

说完她径直向门外走去,白妗青也出了声:“那我也不打扰柳公子雅兴了,告辞。”

“等会,”柳虞东示意弘香上前了些,闻到了少女馨暖的体香,他愉悦的眯起了眼睛,又指着一旁的几个人道:“你们也都去帮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