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副将!”
杨清对邹东海道:“本官以为,封锁操练场,在未将那造谣之人找出来之前,任何人不得离开半步!”
邹东海道:“言之有理!传令下去,在真相查明之前,任何人不得离开此地半步。”
偌大的一个操练场,瞬间便安静下来。那些士兵们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开口。
邹东海再度挥了挥手中的鞭子:“怎么,之前不是都闹腾得挺厉害么?现在倒是不敢说了?”
他一边走动着,一边打量着眼前的那些人:“若是被本副将知道,是哪个人有这个胆子敢造将军的谣,定不轻饶!”
被他一个个看过去的人,都缩着脖子不敢抬头看他。
杨清站在一边,目光打量着远处,一言不发。
终是有人扛不住邹东海的威压,开口道:“小的,小的是听那伙夫,杜老头说的。”
此言一出,立马迎来一片附和之声:“对,对,没错,那杜老头这几日神神叨叨的,也不知道在抽什么风。”
“杜老头?”
邹东海的眉头皱了一下,这个人名,他自然是清楚的。
只是这个人,不应该啊……
他的目色一凛:“还有呢?”
此时,又有另外人开口道:“小的跟杜老头平日里接触比较多,他不应该会说这样的话,毕竟若真如他所说的那样,那像他这般的,可是第一个走不了的。”
邹东海默默点头:没错,那杜老头可是快六十了,西楚子民过了六十,就不用再参军,这是一个早就定下来的规矩。
杜老头倘若真的散播了这样的话,岂不是把他自己也坑在里面?
不过,越来越多的人指证这些话就是自那个杜老头口中而出。
邹东海怒道:“将那杜老头带来此处,本副将要亲自审问!”
几位小兵领命而去。
很快,他们便将一个浑身上下沾满尘灰的老头带到了杨清和邹东海他们面前。
“杜老头?”
邹东海手中攥着鞭子,神情严肃地看着那个老头。
“回,回邹副将的话,正是小的。”
杜老头一只手不安地搓着自己的衣角,低垂着头,眼睛都不知道往哪看。
他自入燕关以来,一直负责在伙房烧火,从来没有如此近距离地同这些守将们接触过,因此这会儿一听到邹东海问话,他的身体都不由自主地发抖。
“那些抹黑的混帐话,是你说的?”
杜老头的身体,再度抖了一下:“小的,小的不明白副将所指的是什么?”
“诬蔑将军即将身死,拖累燕关将军……”
杜老头突地抬头,看了邹东海一眼,又战战兢兢地看了看杨清和魏离,只是他的目光,同那魏离相撞时,很快就别了开去。
“这个,这个不是小的诬蔑,是陈将军亲口对小的说的。小的只是一时气愤,才将这些话说了出来。”
“大胆!陈将军在燕关为将多年,他的为人如何,难道本副将会不清楚?”
“邹副将,何事动怒?我们现在不是在查明真相么?既然知道了消息的来源,何不让他再说个清楚?”
杜老头攥着衣角的那只手,不可察觉地又抖了一下,他咽了咽唾沫,甚是艰难地再度开口。
“那一日,将军他独自一人来了伙房,正巧大伙儿都出去了,就小的在那里管着灶火。”第六书吧6shu8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