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播愣了一下，这回却笑不出来了。

做专访本来就是为了挖掘人物背后的故事，将人物的多面性展示在大众面前，可她连续抛了几个问题，聂泽始终是一副捉摸不透的样子，她头一次觉得心里没谱。

于是她眼波微微流转，话题突然更进一步，“据我所知，聂医生并不是江城人，坚持留在江城想必有特殊的原因——是因为某件事？或者...是因为某个人。”

聂泽修长的五指忽然动了一下，平稳的呼吸浅浅起伏了几分。

这样的变化很细微，不易察觉，但对于新闻媒体人来说已经足够了。

女主播继续穷追猛打，“聂医生不回应，似乎陷入了某种回忆，看样子这里面真的有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女主播循循善诱，“聂医生可否将这个故事分享给我们，让我们做你的倾听者？”

聂泽眉心微微蹙起，突然不悦地打断她，“覃主播或许可以跳槽到八卦周刊，那里一定适合你的发展。”

任谁都能听出他话里的讽刺意味，这回专访室再也没人发出笑声。

女主播面露尴尬，她想说点什么挽回刚才的局面，可聂泽却面无表情地拿起身旁的大衣，“我还有事，先走了。”

颀长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门外，主播助理沮丧地低下头，“覃姐，好不容易争取来的访谈机会，就这样黄了...”

黄了吗？

女主播不赞成地摇摇头，虽然最后跟聂泽闹了个很大的不愉快，可这次的专访并不算失败。她拿起记录的稿子，转眼的瞬间，已经想好了值得挖掘的卖点。

一辆黑色的凯迪拉克缓缓驶出电台大楼，聂泽坐在驾驶位上，远处黑压压的乌云卷成一团，一道闪电不偏不倚地劈在乌云上方，聂泽呼吸一滞，不知怎的，心头涌起一阵莫名的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