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珪一听,心里格噔一声,好像断了一根弦,心弦痛断啊,他后悔自己不该呆在书房里,而应该呆在妻子的房间里,就恼怒得将书本一扔,对诸葛兰说:“好,我去看看你娘。”
诸葛珪和女儿来到徐氏的房间里,入目的是,徐氏正躺在床上喘粗气,诸葛瑾和诸葛亮正扑在徐氏的床上,大哭不止。
诸葛珪走到妻子徐氏的床前,紧皱着眉头紧皱,见她躺在床上,身子打颤,脸庞苍白,嘴唇发紫,他痛苦地叫唤一声:“娘子,为夫来了,对不起,你一向有病,为夫关心不够,唉,你的病情加重了,为夫有罪,有罪啊。”
徐氏用无力的目光看着前来关心自己的丈夫,弱声说:“你没有对不起我,是贱妻对不起你,没有注意自己的身体,拖累成病,唉,贱妻先走一步了,留下你们父子,父女孤孤单单,家境又不富有,贱妻好难过……”
“你别难过!”诸葛珪说。
然后,他伸出右手,握住了徐氏的右腕,明显感觉她的脉象紊乱,他震惊了,她真的快走到生命的尽头了,他脑海中的思维好像被抽空,不知该怎么办?
诸葛兰和诸葛亮又在哭喊:“娘,娘,父亲会为你请郎中的,你会好起来。”
这时,徐氏突然立起身子,捂住胸口,哇,竟然吐出一口血,昏倒在床上。
儿女的哭声和妻子的吐血,惊醒了痴呆发怔的诸葛珪。
诸葛珪见妻子昏倒,大吃一惊,跨步将她的身子抱进怀里,点了点她的几处穴道,焦急地呼唤:“醒醒,醒醒,你快醒醒,我这就去为你叫郎中。”
徐氏回光返照地醒了过来,睁开双眼,看见丈夫如此紧紧地搂住自己,感觉一阵温暖的爱意抚慰她的心,丈夫是爱自己的,这就死而无憾了,她噏动嘴唇,说:“谢谢。”
诸葛珪见妻子醒转过来,非常高兴,小心地放下她,为她盖好被子,对诸葛瑾说:“瑾儿,你快去叫你叔父和婶婶过来。”
随后,他又对女儿说:“你和亮儿在这里去照顾你母亲,我去医馆请郎中来家里,给你们的母亲看病。”
说完,他匆匆出门了,向街上的医馆直奔而去。
等他从医馆叫来郎中的时候,诸葛瑾也叫来了叔父诸葛玄和婶婶。
诸葛氏一家齐聚一堂,诸葛珪是老大,诸葛玄是老二,父辈以下,就是子女辈诸葛瑾,诸葛亮,诸葛兰。
诸葛氏一家齐聚之时,看见一幅凄惨的画面,徐氏已断气了,诸葛亮和诸葛兰如同伏呼天抢地般地大哭。
诸葛珪催唤刚刚被自己请来的郎中,说:“你快给我娘子看看,她还有没有复苏的希望?”
郎中坐到徐氏的床前,看见徐氏的全身瘦得只剩下皮包骨,手腕像风干了一样,她紧闭双眼,听不到儿女们的哭唤,他用手抓起徐氏的脉腕,为她把脉,她的脉搏已停止跳动多时了。
郎中终于摇了摇头,说:“她感染风寒已久,早已病入膏肓,没救了,你们赶紧为她准备后事吧。”
之后,郎中收取了诸葛家支付的诊金就走了。
诸葛氏一家人齐聚,见证了一幕生离死别,人人皆肝肠痛断,在人群中,诸葛亮最小,才3岁,哭得最惨,他伏在母亲的胸口恸哭出声,不知哭了多久,竟至哭昏过去。
诸葛珪将昏过去的诸葛亮抱到了他的小卧室内的床上,再出来和众人站在一起,欲哭无泪。
诸葛玄是诸葛珪的弟弟,他对诸葛珪说:“兄长,你自己多多照顾自己,嫂嫂的丧事由小弟来办。”
当天,诸葛玄主持徐氏的丧事,派人将徐氏的尸体装入灵柩,三日大殓过后,盛放诸葛亮母亲的尸体的灵柩被埋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