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忙把头贴在地，不敢起来。

“皇，罪臣错了，此刻非常后悔，还请皇饶过罪臣一回。”

李世民长叹一口气。

“尉迟恭，朕知道你对座位不满。此刻就跟你说说座位的事情。”

“座位是尚仪局排的，皇后还特意复查过，没有什么不妥。有些人表面看起来不配在尊位，那是朕为了笼络他们，故意给他们的礼遇。”

“不错，你是立下了不少功劳，但是，大唐能有今天，朕能有今天，难道仅仅是你一人的功劳吗？别人就什么也没干，天下就是你一个人打下来的？”

“罪臣不敢居功，罪臣惶恐。”

“朕知道，因为你儿子的事情，你心怀不满。但你就没想想，你儿子都干了些什么吗？”

“当街纵马，不仅不服管束，还公然殴打飞骑，抗拒传唤。你们父子眼里还有王法吗？”

“当着你的面儿，杖笞尉迟宝琳，你觉得丢了脸面。但是柴令武和赵节呢？高云饿了他们三天，饿你儿子了吗？没有吧。在东市当众打他们两人，没打你儿子吧？”

“平阳和长广都没说什么，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王玄应诬陷你儿子通敌，朕还他清白了吧？”

“朕一生经历大小一千余战，王世充、刘武周、刘黑闼、宋金刚、颉利……，那个不是乱世英豪，一世枭雄，个个都成了朕的手下败将。”

“如今便是有人谋反，你以为朕会害怕吗？有几个人会跟着谋反的？”

咚、咚、咚，尉迟敬德使劲儿磕头。

“皇，臣万万不敢，绝无二心。”

“哼，你知道就好。以往我读《汉书》的时候，发现汗高祖的功臣，能够保全自己的很少。那个时候我常常责怪汉高祖，说他诛杀功臣。”

“朕登基之后，一直想保全你们这些功臣，保你们的子孙平安。可是你们都做了什么？这个时候朕才明白，汉高祖杀了韩信、彭越这些人，不是他的错。完全是他们自己咎由自取。”

“治理国家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奖赏和处罚。格外的恩惠，不能给的太多。要是不能严格约束自己，总有后悔不及那天。你别以为朕就不敢杀你。”

“皇饶命啊。”

尉迟敬德已经一身冷汗，哪里还有什么威风，只求皇不杀他，就谢天谢地了。

“你看看人家程咬金，此前犯错了，但是知错就改。在街当志愿者，不求名，不求利，这样的人，喜欢他还来不及呢，哪个皇帝会杀他？”

“皇过奖啦，臣做的还很不够。今后还要继续努力，做一个合格的志愿者。”

程咬金就顺杆儿往爬。

“你看看程咬金这境界，你跟他好好学学。算啦，你也这么大人了，朕也懒得说你，你下去吧。”

“谢皇，臣不想再叫众人扫兴，这就回家闭门思过。”

“行啦，行啦，你走吧。”

此时的程咬金，心里得意极了。尤其皇当着尉迟敬德的面儿表扬他，更是脸有光。

尉迟敬德你个黑小子，你看看，这就是做人的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