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鸦城和思霞城之间,的位置。
救媳妇见不了弟弟,见弟弟最后一面,回来不一定能赶上见媳妇最后一面。
多么悲惨的男人,她枪法老师左安之。
李喜很向往他的生活似的,她不无邪恶的祝愿他梦想成真。
“你不觉得,很厉害么?”
田曼摇头,“没有点意思。”
“那你喜欢什么?我发现你对什么都不感兴趣,很无聊的吧。”李喜一点没打算走,还赶走了接近田曼打招呼的人。
很恶劣的独占,他没有一点不适。
全场的人,白眼都要飞了。
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
跟她有的一比。
田曼理解到了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的这句话的意思,说不定她与李喜还真是同类。
要是李喜对她没有意思,她未必如今这般防着他。
“你那只眼睛看到我很无聊的,你要是不站在这里,我身边帅哥无数的好不。”
“别想,你会吃亏的。”
又是这套言论,她就是听进去他的话,到现在错过了无数开荤的机会。
她想静静,李喜却一直在给她灌输各种大道理,其中多少经验之谈,她没敢问哪怕一句。
李喜怎么都行,与她无关。
不多一会儿,远远的一线上冒出许多人头,然后是气氛凝重的西戎部族族长,一伙人,走在起很拉风。
“领主大人。”
生病的安于部族族长弯腰,右手放在左胸上,捂着心脏敬礼是等级最高的。
田曼听得懂他们说话,就是愿意张子源当翻译,复述一边他们的话,算是她的一点恶趣味。
折磨张子源上瘾了。都怪他太好欺负。
部族族长高矮胖瘦都有,唯一不变的红彤彤的酒糟鼻子,他们的装束都没有鼻子抢眼。
敬礼之后叽里呱啦表示歉意,然后赞美她一番,进献礼物,得到允许后落座。
落座的人多了,他们相互之间就开始对田曼评头论足。
“领主长得跟小孩一样,不会是派个假的来吧?”
“漠城领主根本没把我们放在眼里。”
“强大的战士是不会躲起来的,漠城领主一定是个胆小鬼。”
。。。
他们说笑的声音,盖过了一切。
张子源听闻一阵开怀的笑声,停下了翻译,看向西戎部族的坐席。
领主还没说开席,他们已经喝上了。
“张子源,他们全到了么?”田曼看起来点都不气。
隔空点了个数,张子源转过身抱拳,
“回领主,都到齐了。”
“关城门。”
“是。”张子源一路过去,礼物向右,部族族长向左。
免去道歉和赞美这个环节的部族族长,大摇大摆的往席位上去,已然完全不把田曼当回事了。
不久前,才怕的要死,集体装病。
田曼摇摇头:这帮家伙整顿起来,超级麻烦。
李喜不知道她的想法,他以为是田曼对西戎部族的无礼,无能为力。
于是,他就站了起来。
西戎部族席位,声音断崖式下跌,一双双惊惶的大眼睛看着田曼,再看看李喜。
他们也不是一瞬间,就放下了所有戒备,只是这样表现,探探田曼能容忍他们到什么程度。
李喜起来看到他们的表情,拍巴掌,舞姬如云雾般飘来,在中心舞台汇集,彩色的舞衣张扬而活力。
人的目光在舞姬柔软的身段上留连,李喜趁机坐了下来。
“他们是真的怕你,我放心了。”还有点小失落。
田曼点点头,
“我倒是希望他们大胆一点,放肆一点。。。这些舞姬有点眼熟,李缺到了?”
“你怎么会记得这些。”李喜抱怨一句,点点头,
“这不重要吧。”
田曼转向他,招手,李喜探出了脑袋,
“我这城里的酒可不能这么白糟蹋,你找你叔整点药,每个坛子匀一些。”
“你不是吧。”
李喜笑容止不住,转身悄悄溜走。
田曼都没来得及说,没加药的给她打个记号什么的。
不一会,侍女端着酒菜各席位侍酒。
琴声悦耳,舞姬美艳,酒意正浓,一个西戎人抓住侍女的手,往怀里一带,就要当众行苟且之事。
无数双眼睛都看见了,不阻止,自身反倒也受了刺激,不受控制。
女子的尖叫声,震的人脑仁疼。
下一秒,预备救援的侍卫原地傻眼,这些侍女手腕一扭,挣脱制约,抄起端酒菜的厚木漆盘,拼命地打侵犯者的脑袋。
打出了一片鬼哭狼嚎的哀鸣。
田曼看的很开心,她最理想的位置,唯不操心的吉祥物无二。
“领主,你安排的?”
李喜回来,手臂攀在田曼的座椅靠背上。
田曼往前挪了点位置,
“原本不是这样打算的,但不也听好,希望这些姑娘能早点从阴影中走出来。”
“阴影什么的我听不懂,再打要出人命是真的,那盘子好几斤能当盾牌使。”
“把她们都拉走。”
田曼当即下令,侍卫总长立即调动手下,打人的侍女被拖走、请走、呵斥走,留下一地狼藉,和一群体面尽失的人。
“领主,反了天了,侍女竟敢殴打我等,请领主为我等做主,处死那群侍女!”
一人连滚带爬到田曼面前,响应者众多。
张子源抱拳恭敬道,
“我看见他们先动的手,将礼仪抛掷脑后,与牲口一般。请领主明察。”
地上那人鞋子上不知粘了什么滑物,这会儿还没爬起来,三脚着地,空出一只脏兮兮的手,指着张子源的鼻子怒吼,
“张子源,你是不是男人,怎么为女子说话?!”
“张某自然是男儿,看不惯你们这般禽兽,还有脸残害受害者的性命。”
“你!”
“如此凶恶之徒,留下毁坏我漠城的名声,还不速速离去,需要我叫人打你们出去?”
张子源居高临下看着那人,好似看着一坨废物。
人说不过他,又起不来,转而向田曼卖惨求助,一把鼻涕一把泪,
“领主要为我等做主呀,我等读书人,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受此折辱,还有何颜面立于世间。。”
他哭不算,挨了打的西戎人,捂着头上的包,骂骂咧咧讨说法。
好好的接风宴席,搞得跟出殡一样。
张子源并不放过他们,
“没有功劳你也好意思提要求,如此厚颜无耻,真不知道你们怎么活这么大的。
不过我没兴趣了解你们的过往,只惊奇于你们竟然还有脸活着。”
意料之中的,张子源被群骂了,西戎话和云瑶话混杂,话要多难听有多难听。已然生气到忽略田曼存在。
“够了,吵吵什么。”
田曼借此看清楚迁来大族的水平,修养真的不咋地。
新城的未来,危。
一西戎人大骂,“什么狗屁领主,半天打不出一个屁,娘们都不如。
假货,我们要件漠城领主!”
“你们不会想见她的。”田曼表情很乖,乱糟糟的场面,她点波动都没有。
原计划被侍女一盘子打散,那哪么容易想出怎么接。
不过问她,她能看热闹到结束。
纹丝不动。
但她是领主,所有人现在都把她当假货。
坚决抵制。
田曼露出一丝邪气的笑:他们竟然放着萌物不要,要见一个杀人魔。
要求真是刺激呢。
呼声一浪高过一浪,“叫领主出来,我们要求见领主!”
“必须给我们一个说法,这儿的女人都反了天了,看看,看看把我头打成什么样子了,都流血了!”
“我们要求煮食打我们的女人,不然没完!”
“煮!”
“煮!”
事态短时间,再次恶化。
外围的人,已然差遣手下去抓那些女子,女子惊恐的声音响一片。
大族手下霎时间以与侍卫们打成一片。
李喜眼里迷惑,不理解田曼点事不管的态度,向她伸出了宽厚的手掌,
“这打起来了,我带你到安全的地方休息。”
“谢了兄弟,不需要。”
田曼笑了,看向城门上升起的烟火。
噼啪声,场中安静下来。
厮打在一起的人,最后停止动作,望天惊骇。
离田曼近的一个西戎人一脸不确定,指着田曼问,
“你可是漠城领主?”
张子源踢开拽歪他衣领的人,整理衣衫走近,给田曼复述了一遍。
田曼笑的人畜无害,
“你们认为的漠城领主是什么样子的,还是说,有什么行为才能赢得你的尊敬?”
“漠城领主杀人不眨眼,是苍天派来扰乱世间的恶。你要是漠城领主,你就杀了他。”
张子源是个没有感情的翻译机器。
田曼有点蒙圈,因该是这个意思么?西戎话每个部族的口音都不一样,说快了她不懂。
那问话的西戎人,以脱去了上衣,以猩猩的步伐,绕场一周,圈出了一块比武空地。
他把毛茸茸的胸膛拍的砰砰响,挑衅的抬起下巴,朝田曼做捞手,扯着嗓子喊话,
“你要是漠城领主,拿出实力来,当众战胜我!”
说完还炫耀一般做了几个跳跃动作,秀了一波矫健的身姿。
田曼看的稀奇,再次看张子源确认话的真假。
张子源很有耐心地点头,文雅的样子,不似方才参与群架的小子。
二遍还是确定的回答,田曼起身解下披风给张子源,侍卫送来一支长枪。
田曼没有拒绝,拖枪进场。
看她带武器,那人立即叫奴仆将长刀拿给他。
拿了长刀后,那人非常谨慎的盯着田曼的动向,同时调整位置,用刀挡住身体要害位置,心脏。
田曼普通进场,单手将长枪翻手一圈,摆了个简单的姿势。
她穿的衣服很贵,不想被划烂或者溅上鲜血,
“你确定,要跟漠城领主打架?”
“少娘们唧唧的,是漠城领主,你就当众把我给杀了!”
“我成名之后,已经不杀无名之辈了,你报上名来。”
“吉克富!”
那人不耐烦的大吼,一刀从田曼眼前扫过。
田曼都没能说上一句谢谢,一定富。第二刀以向脖颈劈来,跟劈砍树木是一样的。
再次闪过,田曼退后几步。
她是不是领主,今天也坐在了领主的位置上,如能杀掉她,挑战者一定会名声大噪,一跃成为边境有名的名将,到时一夜暴富不是梦。
拿命去拼,一点都不亏。
吉克富吼声震耳,刀法大开大合,加上不知多久没洗过澡,一身刺鼻的体臭味,田曼捂着鼻子,被打的智慧闪人。
“是个爷们就别躲!”
话音一落,刀锋以砸头之势落下!
田曼横枪打开这一刀,出去的却是她自己。
刀偏了一点,在石头的路面砸出一个坑,刀口也嘣了。
用枪身硬接,这会儿她已经被砍成两半。
沙场战将,恐怖如斯。
田曼脚下滑了两步,枪随身动,扭转过来就给了吉克富一刺。
吉克富身体自然反应,脑袋还没思考什么,听着风声,赤着左手挡住了脑袋。
刺溜一声,顺滑无比。
枪尖从吉克富右边太阳穴出去,好似破壳而出的鸡崽,在探索世界。
田曼没有回头,手扶着枪身,向前走了几步,手掌抓到枪尾,将枪一下拽了出来。
吉克富眼珠爆出,一头栽倒在地,倒在了血泊里。
右边太阳穴喷泉一样。
围观的人暴发出一阵惊叫,和抽冷气的呼吸声。
田曼没走出很远,声音平静的有些无聊地问,
“还有下一个没?”
没有人回答她,她干站了几秒,打直手臂将枪交由侍卫,
“没有就好,人活一世不容易,我还是头次见非要我杀他的傻子。”
“领主大人万岁!”
不知谁叫了一声,呼啦啦跪倒一片,山呼万岁!
田曼身高没有优势,此刻,与天同高。
西戎部族扒伏在地,大族们也一样,虔诚如拜神一般。
漠城领主已经证明她的残忍,他们不服不行,面朝大地的脸,许多出现了又怕有兴奋的笑容。
疯狂的很。
吉克富太阳穴的泉小了下去,安静地一堆肉。
田曼感谢他们的诅咒,她才不是当皇帝的料,除非有自动批折子机器、利益平衡机器、后宫安定符、在位一辈子无天灾人祸,少一个她都不干。
然而除了批折子的人,其它的东西根本不存在。
“张子源,我衣服上沾上血点子了?”
田曼没有回头,自然不知道真的沾血了没有,她可喜欢这件白衣服了。
张子源脸色白惨惨的看着她走来,一动都不敢动,勉强扯出一丝笑容,比哭都难看。
“你。。”
田曼看张子源还是见不得血腥,觉得自己因该安慰他一下。
话还没说出口,背后一阵风袭来。
她能躲开,张子源肯定躲不开,转身打算硬挡下这一击,眼角捕捉到一个跑过的身影。
耳边金石撞击之声刺耳。
李喜与刺客战作一团,粘着打,两边运动速度都非常快。
“喜哥,我来帮你!”李随提了两把短柄锤,其它李家子弟几乎同时反应过来,拿着武器一窝蜂就招呼过去。
一看就经常打群架。
没武器的也抢了侍卫的,往那边冲。
几十杆长枪星点,带着刚劲的寒风扑面而来。
刺客连忙向后退去,扭头就跑,眨眼就消失在了烟雾里。
顷刻间,全城地毯式翻找刺客。
安保的侍卫还在增加中,他们紧张起来了,就没田曼什么事情了。
“李喜,我欠你一条命。”
田曼看李喜完全没伤着,笑着拍了一下他肩膀。
李喜从紧张中慢慢松下一口气,方才那一下,要不是他一直看着田曼,人就没了。
还好,一点都没伤着。
老放在外边,危险就不会断,不是个事呀。她还想出城去打仗,明明连战将一刀都接不住。
李喜将长枪边上一丢,李随怔了一下,伸手接住。
张口正要说话,李喜一个熊抱,抱住了田曼。
密不透风,田曼觉得要窒息了,挣扎着,李喜才松开可以透气的一点空隙。
“兄弟,别跟个基佬一样。
就算你是,也别当众表现出来。”
田曼此刻穿的是男装,她是一个铁骨铮铮的汉纸!
从拜伏姿势起身的大族子弟,发出一阵唏嘘。
西戎部族的若干壮汉震惊,无数的侍卫、侍女侧目,路边的狗子定在了原地,树上的乌鸦歪头瞧着。
李喜才不管别人怎么看,田曼把他都要吓死了,抱一下怎么了,他都嫌亏。
两手抓着田曼的肩膀,喉结上下动了下,抿嘴的同时,脸上一热,
盛满星光的眼睛,专注地看着田曼,
“我,从见你的第一面,就见色起意了。为当初犯的蠢我再次向你道歉。
方才那一下,万一伤到你,我的心会很疼。
你试着接受我一次,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我是真心喜欢你。”
说完,证明一般抓着田曼的手按在心脏的位置,扑通扑通
一双眼,等待着不能确定的回答。
田曼避开他殷切的眼睛,重重地眨了一下缓解过来,她还真特么心动了。
李喜玩真的,他的家世背景也足够能打,久经花海的年轻体格,技术肯定很好,此人的未来更是不可限量。
怎么看都是优质男,但是关她屁事。
邓豪这个身份,一定要让英年早逝的大哥,保住节操。就算保不住,他也该先与清霜离婚的呀。
而田曼这个身份,还跟左巍纠缠不休,没彻底脱离出来,她才没有心情谈恋爱。
不能耽误李喜不是。
这么年纪轻轻的,需求肯定很大。
自己家有青楼,确定互相占有的恋人关系,太划不来了,没谈两天肯定崩。
这么想着,她已经确定了答案,推开李喜,
“兄弟,你这是在为难我。”
李喜的脸色,瞬间阴森可怖,“你的心是铁做的么?
我要怎么做,给你什么,你会接受我
你告诉我。”
不能生气,再气都不能发火。不能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