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薄相思本人,倒没多大反应,只是倏地转过头来,盯着上官权道:“你说那日他只是犯病了?你不追究了?”
“难道不是么,”上官权慢悠悠地反问着,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慢慢凑近薄相思,轻声道,“难不成湘思想定他的罪?”
“才没有,”薄相思不禁红了红脸,一把推开上官权。因为这番话,这几日来的阴霾全一扫而空,嘴角也不禁浮现出了笑意。但因这件事实在太重要,生怕上官权反悔,她连忙又补充了句,“你说的啊,过几天就是封妃大典,不能杀生!”
说到“封妃大典”,薄相思的眼神黯淡了些,但上官权正巧移开眼,因此并没有看到。
“小顺子,吩咐下去,三日之后举行封妃大典。现在拟旨到将军府,封墨湘思为凰墨妃。”
站在风口地小顺子愣了愣。这只是封妃并非取后,所以不用祭天大典。但举行个什么封妃大典,这会不会有点太小题大做了?而且,凰墨妃……这封号,就不会有些太……
但他好歹是御前的人,如果这么容易就被震住久久回不过神来,那还能活到今天?因此,不过一眨眼的功夫,他又恢复了常态,领了旨朝外头跑去。
可是,他才跑开没多一会儿,就又退了回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请示道:“回皇上,三日之后恰好是景王爷的生辰……您看,要不奴才去禀报景王爷一声,让他延期再办?以免冲撞了新娘娘的銮驾。”
不知是不是错觉,薄相思似乎看到,刚听到这话的上官权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不决,但很快便消失了。
“不必。这样吧,湘思早上从将军府出门,中午到景王府,也好借下寿星的福气,朕也一块到景王府。一来是去接湘思,二来也算是给小景贺生辰了。吃完了生辰酒,咱们再回宫。”
听到这话时,小顺子眼中闪过一丝讶异。封妃大典在以前也出现过,但中途在王爷府歇脚的,这还是头一遭……
但他识相地并没有多问,领了命退了下去。
这回,上官权与薄相思算是真正地冰释前嫌了。但正所谓,一家欢喜一家愁,这边皇宫西苑里温情暖暖,那边银月门阀暖阁里情况却不怎么好。
自从月菲白在冰床上醒来后,便再也没有昏迷过,这算是好的一件事。但是,红樱的那一针,对月菲白所造成的伤害,不可谓不小。
这样的暗器上面大多都涂上了剧毒,红樱的牛毛小针也不例外。更要命的是,红樱是在月菲白受伤时偷袭得他,这可谓雪上加霜。于是,堂堂月大家主的腿暂时算是废了,只能坐在轮椅上,甚至没有丝毫知觉。
玉枕对此又心疼又恼恨,心中暗暗决定一定要整得红樱生不如死才甘心。同时,她又连忙飞鸽传书,让宿迁的桃花神医赶紧赶来长安。
桃花神医是薄暮书那一辈的人,但因精通医理,加上保养得当,整日过着闲云野鹤的日子,倒叫人看不出她的年龄。年轻时因为生得面若桃花,因此得了这个称号。
只不过以前,人们不管她叫桃花神医,而叫桃花女医。因为当时有薄暮书在,所以她只能位居第二。后来薄暮书死了,便再也无人在医术上超越她。
据说她与薄暮书有一段情缘,甚至还有说,她至今孤身一人,是因为她生性孤傲,平生只佩服薄暮书一个人,也只愿下嫁这一个人。
至于这一说是不是真的,也只有去问桃花神医本人和那个黄土下的人了。
玉枕也对这事好奇过,不过桃花神医性情孤傲,连同她说一句话都不屑,又怎么会告诉她自己当年的那些情事呢?
不过,虽然桃花神医性子如此,但她却被月菲白收服了。这事没多少人知道,只有玉枕和银月门阀的几个心腹知道。但他们只知道这表面的事,而至于月菲白是如何收服的桃花神医,谁也不知道。
只据说当年月菲白去了趟桃花神医的桃花庵,两人在屋子里共处了半日。最后出来时,桃花神医甘心为月菲白的手下。
仅仅是月菲白,而不是银月门阀。纵然银月门阀是天下第一富有,桃花神医也是瞧不上眼的,她只服月菲白一个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