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高高挂在天上,包正蹲在路边,看着同僚在车里翻来翻去。
他拿根木棍捅了捅地上的土,都是新土,有人在地上扬了一层,然后又踩来踩去的,再用树枝扫过,痕迹都没了。
不过这是条小路,走的人少。来路上有两道新的车辙印,一道是损坏了的马车,一道是驴车,去路上有驴车车辙,却只有马蹄印,应是马换了车架继续前行,驴回了大路,至于是去城里还是别的地方难以分辨,大路上过客太多了。
马车车轮是被剑砍断的,应该是高手,一剑断轴。轻功也不错,来路上每隔几丈都有一个浅的脚印。
可是他死了,去路没有他的痕迹。
他是追杀马车的,马车上的人应该武功不高,否则不会护不住马车,高手在后面的驴车上。
打斗时间应该不长,否则轻功这样厉害的高手不可能只在这么小的范围内留下痕迹。能这么快杀掉这样的高手,这人怕是江湖上有名的人物。
两个捕快搜完车凑到捕头面前,嘀咕起来,过了一会,捕头走过来扔给包正一块碎银子,“走了,回去了。”
包正捏了捏碎银子,问道:“不查了?这是什么。”
“肯定是大户人家的车,车轮损坏不要了。银子是地上捡的,我给你们破开,大家拿去喝酒吧。”
包正站起来,拍拍屁股跟着走了。算了,反正不会是良民,死了就死了,报上去大家都没银子赚,他在衙门里就呆不下去了。
第二天,包正刚到捕房,就感觉气氛不对。屋里站了两排锦衣内卫,一位大人坐在主位喝着茶,看服饰应该是内卫千户。捕头和其它捕快小心的候在旁边。
捕头瞪了一眼包正:“包正,你怎么才来,还想不想干了。快点拜见千户大人”包正拜见完,也在捕快后面站了。捕头恭敬的躬身说:“千户大人,捕快们都到齐了。”
千户放下茶杯,慢声道:“我有一个属下,来会龙城办事,没了声息,你们辖区这两天可有案件发生?”
捕头仔细思索了一下道:“最近只有一些偷盗,没有死过人,也没有打斗。”
包正抬头看了一眼,又低下头去。
“真的没有?知情不报、欺骗内卫可是大罪。”
捕头吓得跪在地上:“属下不敢,绝无隐瞒,属下赶紧去查,看城里是不是发生过什么。”
千户指了指包正,“你叫什么,是不是有什么想说的。”
包正犹豫了一下,道:“属下叫包正,敢问大人标下是不是使剑的。”
千户眉毛一挑,“正是,你知道些什么?”
“属下可能知道他是在哪消失的。”
院长的离开并没有在书院里引起波澜,他每年都会有那么一两次不告而别,大家都习惯了。倒是张化迟老师的消失给学生们造成了困扰,没人给上武学课了。严老师给他记了旷课,要扣薪水的。
过了半月,风平浪静,刘木的伤也好了,他该想想怎么离开书院了。院长给了三百两银子,除了扔在现场的,应该够在会龙城租个小店,开个饭馆啥的,一定要有个大火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