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孩子们的队伍就有我、老哥、俞策、俞媛、章尉,经文叔家的俞童,平胜叔家的俞才浩、俞娟姐,从鄂回来的平胜叔弟弟,革胜家的孩子,小娟,远房表妹黄希等,后续姑妈家张琦哥、张俞,小姑家贺晗翟,哦对了,还有最小的贺芷莹。
大人的队伍就更不得了,姑姑、老爸、伯伯、伯母、老妈自不必说,平胜叔家,革胜叔家,经文叔家,经文叔的弟弟一家,还有从鄂城回来的,幺爷爷那一脉的,二爷爷那一脉的,五爷爷那一脉的,姑爷爷那一脉的,可想而知这得有多么热闹。
而印象中也就这个时候的过年以及清明是人最多最齐的时候,真要个数起来都得有一百多号人,这就是我们的一个大家庭,一个血脉连着的大家庭。
着实,这个时候其实是我们最应该去珍惜的时候,因为随着社会的发展以及各方面的原因,这样村里的过年方式的年味会越来越淡,老人家们是过一天少一天,日渐消失在我们的视线当中,他们的消失,带走的不仅仅是我们那一份牵挂,还有他们那一脉关系上的所有人的牵挂。
没有任何时候的过年是和现在这样的热闹、亲切,济济一堂,大家谈天说地,杀家麻雀,走象棋、打扑克,今天这家办一桌就在一起吃,明天换着另一家办一桌吃,每天大家总有聊不完的话题,说不完的祝福,每天都是这么亲切,从早到晚到深夜。
孩子们也没有任何时候的过年是这么的开心,堆雪人打雪仗到处疯跑,放鞭炮,吃零食,随便打游戏机,身边,永远都是最为忠诚的玩伴。
除夕夜,我们一起守夜,看春晚,孩子们都期待着放大礼花的那一刻,坚持都不睡觉,等12点钟大人们带着大礼花道院子外点着,我们放声欢呼,自家的放完了看别人家的,看着夜空中此起彼伏的烟花,心情总是那么一种别样的欢快。
第二天大年初一,雪后初晴,瑞雪兆丰年。
一大早,老爸和伯伯把我们全都喊起来,我们穿上过年买好的,一直留到这天才穿的新衣服,早早地敬过祖先,自家首先相互拜年,收完彼此给孩子的红包,相互又客气打趣一番。
随即老爸和伯伯带着我们出发,踩着雪地,踏着泥泞的道路,从村头到村尾,挨家挨户的拜年恭喜。
每一家都是事先准备好香烟、瓜子、花生、水果、糖果和点心,安排专门的人在家里接待,来一帮子人,都是一个个的说着“恭喜恭喜”“年过得好”“大吉大利”“恭喜发财”这类大人经常说,也经常教我们小孩子们说的话,随即家里的主人连忙笑着拱手说着客气的话,连忙散烟、递上点心盘子说随便抓随便拿。
一家人这一天会接到村里其他所有家庭的登门祝福,往往是一上午就会这样过去,鞭炮声从村头村尾也从未断过,我们挨家挨户的从村头村尾拜完了年之后,就会回家整理一下,留一人在家,其他人一起出去拿上香、纸钱、鞭炮去村里的大庙里敬菩萨,去田里的土地庙拜土地公,去祖辈的坟头上香,等优先的人上香完毕了,立马回来家换。
这一天家家户户的都是不关门的,别人家经常碰到家里主人不在去庙里上香去了一样的把年拜到家里,路上碰到了就打个招呼,又恭喜一次,有说有笑的散烟聊会天。
这一天,上午,随处可见全村人踏着雪踩着泥巴在路上行走的身影。
尽管每一年都是这样的一个流程,但我再次经历这一场,感觉就是分外温馨,哪怕就是看着小孩子拿着烟头去点鞭炮,都觉得是那么有趣和欢喜。
我们忙到10点钟左右就打道回府,这个时候,已经有远方亲戚带着礼物上门拜访了。
奶奶凌晨起来就熬好了大罐子的鸡汤,这个时候奶奶在家负责接待,亲戚来了都会端上一碗鸡汤,相互拜年客气聊上一会再离开去其他家拜年,这叫做拜跑年,也是我们当地的习俗。
按照我们这一脉来看的话,远方亲戚就有章尉他父亲和爷爷那一脉,姑妈她家的那一脉,小姑家那两脉,我外公家那一脉,伯母那一脉,此外还有爷爷这一辈的舅爹舅婆,还有奶奶那一边的亲戚,经常来客从上午到下午都不间断。
而我们,这个时候也要去拜跑年,由伯伯开着他的大车,带着我们一大帮子孩子们出发,提前也会沟通好时间,先行去说好下午来拜年的舅爹他们、奶奶那边的亲戚那里去拜跑年,到一家吃点东西好好坐一会聊会天,把祝福送到家里,然后出发到下一家。
流转到经过章尉爷爷家里拜过年祝福过后,我们最后的目的地就是另一个爷爷家里,在这里拜年,并且吃午饭,聊着玩着,到下午才告别。
忙上一整天道傍晚回到爷爷家,年拜完了大家也都累了,好好地吃上一顿丰盛的晚餐,晚上照样开桌麻将扑克,大人和孩子依旧玩乐着,不过已然可以见到前几天那股子热闹劲已经冷却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