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舒云清一点都不按照套路来,不仅没有听他的话去内堂看账簿,甚至还直接找到了日期最早的一本账簿,就坐在椅子上看了起来。
陈管事看到这一幕,不由得暗暗蹙眉,匆匆推开几步,冲手下做了个手势,然后笑吟吟的打断了舒云清:“少夫人午饭想吃什么,我好让人准备准备。”
听了这话,正在埋头看账簿的舒云清莫名其妙的抬头看了他一眼:“我以为大家早就知道我一直在云来酒楼有专门送午饭的人。”
“额……”陈管事自然是不知道的。
甚至在舒云清嫁给陆嘉树的时候,陈管事都对这个女人不是很看好。
想要在陆家这样的商贾之家站稳脚跟,没有点本事是不可能的。所以尽管最近经常听说这个叫舒云清的少夫人一间铺子一间铺子的整顿了过来,他也没有什么反应。
那些小生意怎么比得上他的典当行呢!每年年底清盘的时候,就算他已经私吞了一大部分,可是典当行的利润还是除了盐商之外,所有生意利润最高的。
所以他真的是一点儿都没让人去留意舒云清。
今天见着真人了,陈管事的心里这才有些没底,所以刚刚赶紧让手底下的人去打听一下舒云清这段时间都做了什么,然后试图在舒云清面前刷刷好感,却没想到被舒云清一句话给呛了回来。
看着认真看账簿的舒云清,陈管事的脸色有些不好看。
舒云清在做事儿的时候从来不分神,绿萼跟了她这么一段时间,也知道她的习惯。所以舒云清手边的茶杯一直是满的,也一直有一个空白的账簿放着,笔墨纸砚都准备得十分到位。只要舒云清觉得有疑惑的地方,舒云清都会在空白的账簿上记下来。
陈管事几次想跟舒云清搭话,但是都被绿萼拦了下来。几次之后,饶是陈管事尽量压制住自己的脾气,也忍不住气得不轻,索性去内堂喝茶,不打算理会舒云清这个女人了。
一上午过去,舒云清只看完了三本账簿。
但是手里的空白账簿已经记录了不少有疑惑的地方了。
“绿萼,”舒云清把看完的账簿放到那一堆账簿上,喊来了正在给自己添水的绿萼,道:“让人通知一下云来酒楼,今日不必送饭了。”
“好的夫人。”跟着舒云清久了,绿萼知道每当舒云清说这话的时候,就代表在账簿上发现了很多问题。所以她也不多问,只让小厮去云来酒楼通知一声。
“找几个人进来,把这些账簿全搬回陆家。”说完,舒云清大袖一挥,正准备走的时候,闻讯而至的陈管事拦在了她的面前。
“少夫人,这么做不合规矩!”陈管事的脸色不大好看:“典当行的账簿从来都不能随便拿走,这是整个行业里的规矩。”
听了这话,舒云清挑了挑眉,反问道:“那什么叫做不随便的拿走?你跟我说说,我保证不随便。”
陈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