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六呢!”见马车走远,陈管事的脸色瞬间黑了下来,转头就呵斥身边的人:“让他打听点事儿怎么半天都没回来!”
“老爷,小六儿好像被云来酒楼扣下来了!”跟小六一起去打听消息的赵生赶紧上前,声音压得低低的,似乎是不敢让人听见一样。
“被扣下了?”陈管事的脸色当即更不好看了。他几乎是肯定了,把小六扣在云来酒楼的主意,就是这个舒云清出的!
想到被舒云清带走的那些账簿,陈管事的心里微微松了口气。他可不觉得一个乳臭未干的女人能看得出来里面有什么猫腻。尽管是随便应付一下做的假账,可是他手底下的人做了这么多年的假账从来没被查出来过,这个女人也只会拿着鸡毛当令箭罢了!
如此想着,陈管事的心里也算是松了口气,挥了挥手,带着人回到了典当行内。
陆府。
舒云清一回来就指挥着人把账簿搬进了书房,然后一点一点的把账簿里不对劲的地方抠了出来。在典当行的时候她不敢做得太明显,怕陈管事狗急跳墙,所以只挑了一些无关紧要的地方记录。可是现在回到了陆府,舒云清便花了很长时间,仔仔细细的第一本账簿给查了个底儿朝天,当即就知道这是一本真假掺半的假账簿了。
一想到典当行每年的暴利,再看看手里的假账,舒云清不知怎么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陆嘉树刚下学回来,正开开心心的准备邀舒云清去游湖的时候,一推开书房门,就看到舒云清一脸铁青的坐在书桌前记录着什么。而她的身边是堆得整整齐齐的账簿,当即一阵头疼。
“云清,你就算是要帮爹打点生意也不用这么着急吧,”说着,陆嘉树走强前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抽走了舒云清手里的毛笔,顺便还在舒云清整理出来的烂账上落了一滴巨大的墨痕:“走,我带你散散心去。今儿湖上有灯会,我已经定好了画舫,我们去游湖吧!”
舒云清的手依旧保持着毛笔悬空的姿势,眼睛盯着被墨痕晕染到看不清的那一团字,心中的怒火几乎要喷涌而出。
这一大滴墨水落下来,浸透的可不止是一页纸!
也就是说,很可能她一下午的功夫几乎全白费了!
想到这里,舒云清深吸了一口气,努力的平息下自己的心情,抬起冷眸,看着陆嘉树,缓缓道:“抱歉,我没兴趣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