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山,上了舒云清主仆停在山脚的马车,舒云清的脸色已经苍白如纸了。
纪玉澜到底是个医者,看到这样的舒云清也于心不忍,便是忍不住开口道:“弟妹,要不要我先替你处理一下伤口?你再这么继续流血的话,很可能到了陆家第一个倒下不行的就是你了。”
听了这话,绿萼也连连点头。
舒云清想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摇了摇头:“算了,要是让陆嘉树知道的话,说不定会迁怒于你。纪大夫,你教绿萼怎么包扎,我自己来吧。”
见舒云清拒绝,纪玉澜也不好坚持,只是从随身的背篓里拿出了纱布,指导绿萼怎么包扎后,主动钻出了马车,跟车夫坐在一起。
拿着纱布的绿萼有些手足无措。她从来没干过这样的活儿,要是没把血止上,反而还把伤口撕裂了怎么办?
“放心绿萼,”看出了绿萼的担忧,舒云清轻声安慰:“你要相信纪大夫的医术,否则林大夫也不会让我们千方百计的把他找去为公爹治伤了。”
提到陆成,舒云清一颗心又悬了起来。自从她离开家去找陆嘉树,再到她们主仆二人爬上青云山找纪玉澜,已经过去一天的时间了,也不知道林大夫那边撑不撑得住,陆成现在的状况还好不好。
听了舒云清的话,绿萼咬了咬牙:“放心吧少夫人!奴婢一定给您包得好好儿的!”
说完绿萼小心翼翼的掀起了舒云清已经被血沁透的裙摆,把破掉的裤子撕成两截后,倒吸了一口冷气。
斩骨刀之锋利和沉重,大家都知道。
陆嘉树那随手一丢,把舒云清大腿上一块肉整整齐齐的削了下来。
里裤已经和伤口沾上了,绿萼这么一撕,顿时又把伤口给扯大了,当即,鲜血就跟不要钱一样滚滚而下,吓得绿萼脸色苍白,连忙就要伸手去捂。
“绿萼!”舒云清尚且保持着冷静,赶紧阻止绿萼的动作:“撒上纪大夫留下的药粉,再裹上纱布,不要用手。”
听了这话,绿萼这才冷静下来。赶紧把纪玉澜拿给她们的药粉打开,小心翼翼的往伤口上撒。
止血的药粉都有一定的刺激性,更何况是舒云清腿上这么大的伤口,更别提有多疼了。可舒云清硬是咬着牙关,任由冷汗丝丝缕缕的浸透衣衫和发梢,硬是一声也不吭。
她怕,她怕一出声,绿萼就紧张,绿萼一紧张的话,她就要受更多的罪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绿萼终于把药粉均匀的撒在了舒云清的腿上,然后动作轻柔的把纱布给缠了上去。纪玉澜特意交代过,伤口若是太大,纱布就一定要缠得紧一些,否则止血药很难起到效果。
但是绿萼又担心弄疼了自家少夫人,所以缠纱布的时候真是小心又小心,急出了一头的汗,这才把纱布缠好。
“纪大夫,您可以进来了。”做完这些,绿萼和舒云清都有些脱力。绿萼把纪玉澜从马车外喊了进来之后,纪玉澜仔细的搭了搭舒云清的脉搏,然后把一粒药递给舒云清:“这是补充元气的,相当于老参。你现在气血亏得厉害,得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