擒拿完了钱百万一行人,王知府心疼的让人小心翼翼的把重伤的陆嘉树和舒云清抬出了舱底,放在柔软的船舱内,让随行的大夫给他们夫妻俩看伤势。
但是舒云清却拦住了大夫的动作。
“侄媳,你这是?”王知府看着舒云清如今狼狈的样子都觉得心疼,不知道她想做什么。
“王伯伯,山匪没来吗?”舒云清问道。
“没有,也算是预料之内的事情吧。”王知府有些不好意思。毕竟当时他可是跟舒云清打了包票说一定能煽动山匪的情绪,让他们下山跟钱百万狗咬狗的。可如今罪全让舒云清和陆嘉树受了,山匪连个影子都没有。
听了这话,舒云清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坚持着要起身下船。
“你身上的伤很严重,需要及时治疗!”王知府气得直跺脚。
陆嘉树胳膊上被钱百万砍了一刀,又被掐了那么久,刚才一直是强撑着精神,一被人抬上船舱就昏了过去,如今也不能出来说句话,王知府真是又急又气:“你想干什么去!”
“李云峰一定在随时观察着这边的动静,我们费了这么大的周章,又吃了这么多苦头,不把他和陈海这两个罪魁祸首拿下,我不甘心!”说着,舒云清挣扎着起身,颤巍巍的冲王知府行了一礼:“我算了时间,李云峰应当还没有抵达此处,烦请王伯伯帮个忙,请几个官兵打扮成钱百万手下的样子在背后追我,等到我和李云峰二人相遇的时候,他必然是要强行抓我走,届时,您便可以以拐卖良家妇女的名义将他们俩拿下了!”
听了这话,王知府面上一愣:“可是云清,你现在的状态……”
“就是要让李云峰看到我越狼狈越好。”舒云清说着,用力喘了几口气:“只有这样,他们才会相信我是费尽心机从钱百万的手里逃出来的。”
王知府犹豫了。
舒云清已经够惨了,作为一个长辈,他也不想舒云清再度涉险。
“王伯伯,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若是让李云峰知道钱百万也失败了,那往后只会在扬州城埋下更大的隐患。此人阴毒狡诈,又是陈景的爪牙。就算今日我们今天不拿下他,可我们废了钱百万这件事,他一定会如实上报给陈景,到时候王伯伯就算是捉拿匪贼有功,也很有可能被李云峰和陈景想办法歪曲事实!”
舒云清深知做官的人都习惯明哲保身,但是如果牵涉到自身利益的时候,难免会多偏颇一些。
王知府不是坏人,但是能做到知府这个位置上,肯定有一定的心眼,故而舒云清只这么一说,王知府就明白了她的意思。若是让李云峰这个策划者从整件事中全身而退,那他无疑就是站在了陈景的对立面。
最好的办法就是把李云峰抓起来,亲自审问,将他以拐卖良家妇女和勾结钱百万劫持官盐这两件事联合在一起,最后送上京都听候圣上发落。这样既能绕开陈景,又能确保自己和这件事的联系最小。
但是看着眼前伤痕累累的舒云清,王知府是真的有点不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