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宫面圣的日子很快就到了。舒云清一大早起来,让阿荣给自己梳妆打扮一番后,并没有掩饰自己舒云清的身份,而是做出了十足的贤妻模样,跟在陆嘉树的身后,连头都没有抬过,就这么进了金銮殿。
“草民民妇拜见圣上!”
夫妻二人同时跪下,对着朝堂之上的九五之尊行了跪拜之礼。
皇帝是认得舒云清的,当即满意的点了点头,让他们俩平身。
谢礼后,陆嘉树先站起来,然后才伸手搀了舒云清一把。
“云清啊,好久不见,你这小身板可是瘦弱了不少。静竹公主天天在朕面前念叨想你,要是不着急跟你夫君回扬州的话,不如在宫中小住两日如何?”
听了这话,舒云清又跪了下来,叩首后道:“启禀陛下,虽然民妇也十分想念静竹公主,但是民妇和夫君还有伤在身,只怕不能在京都逗留太久。”
“哦?”皇帝蹙了蹙眉:“朕是听说此次盐运有小人作祟,连遭两次劫持,不知你们二人如今伤势如何?可需太医来看看?”
皇帝最是会说场面话,让太医看看是不可能看看的,但是这句话却是必须要说的。
“启禀陛下,”陆嘉树也跪了下来:“草民与拙荆身上的伤势已经经过大夫的诊治,只需好生将养些时日便可,陛下日理万机,这点小事就不劳陛下挂怀了。”
“你们俩,唉……”皇帝摆出一副无奈的样子叹了口气:“站着说话就好,别动不动下跪。云清也是朕看着长大的,当初贼匪袭击大学士府,是朕失职,没能护得住云清和云澈。不过眼下看到云清和你琴瑟和鸣,朕也甚为心安。只是舒大学士在牢中被人投毒之事至今还没有头绪,云清啊,你可别怪朕啊!”
俗话说给个甜枣再打个耳光。皇帝前面把话说得那么掏心掏肺,话锋一转又提起了舒云清的伤心事,这让刚站起来的舒云清又马不停蹄的跪了下来:“民妇深知陛下心意,父亲之死乃奸佞所为,此人既然有胆在天牢下毒,必然是做了万全的准备,想要查出来也并非一朝一夕之事,民妇只希望父亲在天上看到民妇过得平安顺遂,不求其他。”
皇帝是个人精,怎么会没听出来舒云清话里的意思。
放眼整个朝堂,背地里被人指着骂奸佞之臣的只有陈景一个人。要不是手里的证据不足,皇帝也不会放任陈景为非作歹这么久。
本来见到舒云清,皇帝是想敲打舒云清一番,让她不要着急报仇。可听了舒云清这一番话,又觉得自己对不住老臣,让舒知礼在天牢被人投毒而亡到现在都没个结果不说,还让舒云清这个小姑娘带着弟弟千里奔袭亡命天涯。要不是到了扬州得了陆家的庇护,指不定现在已经尸骨无存了。
想到这里,皇帝的语气也软和了不少:“此次你们夫妇二人保护官盐有功,朕是个赏罚分明之人。只不过陆家已经是扬州首富了,朕再赏什么东西都是俗物,不如这样,朕就赏给云清吧,陆大公子,你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