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次吃过火锅之后,北营的张头儿告到了将军那里。将军被他烦的没有办法,让叶姝怡把火锅的方法也告诉了北营,接着西营,南营都吃上了火锅。
据说有次南营接到救援宁州郡的任务,大部队咔咔过去,一顿猛如虎搞定了马贼就地就支起了小锅,红滚滚地冒着香气。
可没把捆着的马贼气的升天了去。
宁州郡里面的将领更是羡慕的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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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查黄历才知道马上要过中秋了,但漠北依然是炎炎夏日的感觉,热的人发晕。
一条小巷里,一个人影蹑手蹑脚地放下东西,打算离开,突然惊觉路口一个细长的人影,隐在黑暗里,身上带着血腥之味和杀戮之意。
这样的味道是才杀过人的人身上才有的,他心中一阵惊骇,握着刀的手生出很多汗渍,唯一的退路被堵,他只能拼力一搏,他俯身冲过去,跳到左侧的墙上,用力将刀挥向右边的人影上。
但对方身形鬼魅,手持一把长剑,他的剑更快,银白的剑刃似雪,却带着一股暗哑如毒的阴冷剑气,无孔不入在他身上留下了深深浅浅的伤口,巷子里传出剑啸与短刃相接的声音。
他心里一片寒霜,面上更是惶恐,此人剑法超群,武功胜他许多,却不想一剑杀了他,一直在折辱他。
冰冷剑刃抵在他的颈上,后背的人淡声问:“谁派你来的,你们来了多少人。”
甲丁脸色大变,似乎猜到此人是谁,颈上了剑又近了一寸,他眼里闪过一阵恶毒和狡诈,求饶道:“主人是你旧时家将,你看了玉佩定会去找他,小郎,放了我吧,我是甲...”
银剑呲的一声划过,那人就地倒下,晏温看着流到脚下的血,腥臭和粘稠,他握紧了拿剑的手,眼里满是滔天的戾气。
脑袋里一些残忍的画面不断的翻滚,一排排腥臭的头颅,凌乱的战局,他大声的嘶吼声,入坠冰窖......
这些人真像是阴沟里臭虫又虚伪又恶心。
叶姝怡洗漱完刚出来就看见院子里一身水汽的晏温,隐在黑暗里,看不清神色,头发上的水一滴一滴地往下流。
他哑声说:“阿柚,我以前的麻烦找来了。”
叶姝怡脸上血色顿失,她慢慢走过去,紧紧抱着他。
京城的圣旨来飞快,晏温升右骑校尉,守御所千总,从五品。
庞石升城门令,从四品。
贺兰墨升卫千总,从六品。
此三人立即入京述职,聆听圣训。
圣人得知县主叶姝怡与晏温晏校尉定亲,恩准一同入京。
因为中秋佳节在即,圣人准他们在漠北过完佳节再行入京。
叶姝怡知道迟早是要入京的,但是没想来的这样的快。
这样突然。
可能是中秋要来了,漠北的天气说变就变,清晨傍晚极其的冷,叶姝怡在封三娘的催促下准备了秋日的衣服,晏温经常一身黑色军服,她是想做几身好看的衣裳给她家郎君,但是她实在做不了。
她早早的拜托了封三娘,今日便取了回来,布料是她选的,褐黑色地底色上有黑色的斜纹花色,低调又很有质感。
她捧着衣服心里欢喜,刚到巷口,却惊讶发现胡玉仙有些气弱的靠在她家小院的门上,闭着眼睛,身体瘦的吓人。
“玉仙姐姐”她轻声的唤,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你怎么病成这样?”她好些天没有见过她了。
胡玉仙轻轻睁开眼睛,眼神有一瞬间的恍惚,呢喃:“真像啊?”她伸出手描绘着叶姝怡的眉眼。
叶姝怡被她伸出的手吓的往后一缩,不解道:“玉仙姐姐?”
“你生病了。”
胡玉仙怔忪,缓缓落下手,低头有些苦笑,又摇了摇头,仔仔细细地看着她,眼神又眷恋又怀念,“我没事,老毛病了”她拿起手上的包袱,爱惜地摸了摸递给她,“这里有些衣裳,虽是旧的,但却是新的,希望你能收下。”
叶姝怡惊讶地摇摇头,有些羞赧,她确实没有给自己准备衣裳,漠北资源困乏,布料又少又贵,她每日只去伙房,但晏温不一样他要在外面行走。
胡玉仙一看到手里捧着的男士军服,就温和慈爱地笑道:“只给晏温衣服,你自己不准备,你到他会穿吗,拿着吧,都是些旧衣服,我拿着也没有用。”
叶姝怡不好意思地笑笑,爪子不自然地伸过去,她总是对胡玉仙有些亲近,看到她病弱,心里也有些钝痛,她心里暗暗下了决定,“玉仙姐姐,你病的有些严重,找过孙老了吗?有没有想过去京城看病?”
胡玉仙神色一动,轻笑着说,“瞎说什么”就赶紧督促她回屋,自己也往回去了。
叶姝叶挠了挠头,垂眸看向手里的包裹。
中秋宴会就在夜晚了,叶姝怡和伙房的众人准备了两天,将所有的食材都处理好,今年因为多来了几位中将夫人,所以还多杀了一头羊。
将所有的酱料都备齐后,她向张头招呼了一声,就急急忙忙地往回赶了。
她回去要烧水沐浴,换上好看的衣裳,还要画上一些胭脂,打扮的香喷喷地等她的郎君来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