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大堂,刘墉坐在面,西门吹雪站在旁边,下面站着主簿,以及所有衙役。
不同于审案时的正襟危坐,此时的刘墉靠着椅背,翘着二郎腿,手里把玩着绿头签。下面主簿、衙役,一个个低着头,额头冷汗涔涔。
“你。”
直到过了半晌,刘墉伸手一指,点出一名衙役。
“可知罪。”
“小的知罪!小的知罪!小的多嘴!小的多嘴!”
之前李老汉击鼓,正是这名衙役禀报,并且劝刘墉不要受理。此时被刘墉点出,一哆嗦跪在地,使劲抽着自己的嘴巴。
“你,可知罪。”
紧接着,刘墉又是伸手一指,点出主簿。
“哎呦!老爷明鉴!卑职都是为您着想啊!”
主簿也是两腿一软,跪在地,然后声泪俱下的磕头。
暂时不理会这两人,刘墉目光扫过其他衙役,沉声喝问。
“本府捉拿赵金贵,是何人向杜鹏程报讯!”
其余衙役浑身一颤,但没人跪下,更没人出来领这个罪。
“本府发签捉拿赵鹏程,该何人领命。杜鹏程知法犯法,带兵私闯大堂,该何人维持秩序!”
“老爷饶命!”
刘墉再次接连喝问,其余衙役呼啦啦全部跪下,磕头大声求饶。
看着堂下跪满的县衙众人,刘墉脸色阴沉,又过了半晌,这才一声轻哼,说道。
“主簿罚俸半年,衙役魏六子罚俸仨月,其余衙役罚俸一月。若是再犯,轻则革职逐出县衙,重责依律法办!”
“谢大人开恩!谢大人开恩!”
众人暗暗叫苦,但还不得不连忙叩谢。
又扫了下面众人一眼,将那支绿头签随手扔在桌案,刘墉转身回了后衙。
“我滴妈呀……”
看到刘墉离开,不论主簿还是普通衙役,这才终于松了口气。虽能被罚了俸银,但这事总算是过去了。
紧接着,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一脸的苦笑。这个刘罗锅一来,他们的好日子算是到头了。今后在县衙里,只能夹起尾巴好好办差。
“哼!看他能待多久!”
片刻之后,主簿一声轻哼,仇怨的看一眼后衙。
其余衙役一怔,接着不禁点点头。
以刘墉这种性格,如何混的了官场?第一天到任,就斩了知府小舅子,以后还能有他的好吗?
众人心道,顶多一两个月,刘墉必定丢官,很可能连性命都保不住!他们且看着!
主簿、衙役们怎么想,刘墉大体也能猜到,但他懒得理会。街不缺闲人,若是这些人不听话,换一批就是了。
至于他们会不会捣乱,刘墉也不放在心。若是连几个主簿、衙役都玩不过,何谈执宰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