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更深了,尽管京城繁华,但是光阴流逝总是亘古不变的。桑纪瑶有礼有节的同望景衡道了别,还有要事在身。
这是没地方去,无奈只能回到了大理寺,真是要哭一阵,古今状元每一个比她惨的。她回去也没闲着,夜半把顾随风揪起来,一脸严肃,“帮我抓一个人。”
然后,然后事情都安排妥当。她打个哈欠,虽说扮了男装,仪表也是要的,便回去四仰八叉的睡美容觉去了。
第二日日头都晒屁股了她才迷迷糊糊的醒来,宋寺卿床上早已经空空如也,齐整的好像昨夜只有一只苍蝇飞过来一般。桑纪瑶有些不好意思,自己跟人比真是相形见绌了。于是她麻溜的起来,四处向人打听宋渊的去处。
问了一个狱丞,那人道“大人一大早就去了九曲夙分楼,我……我也不知道是去干什么去了。”
“笨蛋!”桑纪瑶骂骂咧咧,永远站在美男那头“大人肯定是去查案了啊!不然你以为呢?晒太阳啊?”
然而结果是,宋渊在九曲夙分楼的太妃椅中,来着窗户听曲子,和煦的阳光洒在他身上,真的是在晒太阳。
他惬意时便喜欢眯着眼睛,浓密的睫毛微微翘着,紧皱的眉头这一刻才得以舒展。
原来真的有人这样好看,好看的刚刚好,不多不少,不俗不艳,只是能够恰好那下撬动你的心罢了,特别是对桑纪瑶这样浅薄的人来说。
可是嘴巴还是不饶人的。
桑纪瑶负手而立,等着望景衡曲子弹完,往他身边靠近了些“大人,现在怎么着也是草公差的时候,您这样惬意,可是忘记了,佟大人的棺材板还没盖上呢!”
宋渊慵懒的开口“你不是说了下面的事你来吗?怎么?状元郎出尔反尔?”
“你听到啦!”桑纪瑶眼珠子瞪的老大,“你不是在睡着的么?”
宋渊十指交叉,撑着下巴“谁告诉你我睡着了?”
这话说的也不错啊。
果然,不喜欢说话的人都喜欢出其不意,第一次大殿之上把她认出来了还不动声色,这次晚上听她说话也是冷静漠然。那时候她以为宋渊已经入了梦乡,说的话都没有想过负责任。
唉,成也是这张嘴,输也是这张嘴。桑纪瑶叹口气,扇了自己一个大嘴巴子。
“那,那御前启奏皇帝呢?大人您是大理寺之首,到时候您应该去了吧?”
宋渊眯了眯眼,大言不惭:“你去告诉皇上,本官昨夜睡得太晚,染了风寒,咳咳,”没瞧见我现在已经病入膏肓了么?
……
平时一本正经的人,耍起流氓来真是让人防不胜防,桑纪瑶呼出一口恶气,“在下……在下先告辞,我有公务在身,多有得罪!等下就依大人的意思,在御前给你求个牌位。”
她要去给自己说的话还债了。
“对了,”宋渊对这话置若罔闻,朝她眨了眨眼,“你睡觉的时候流口水知道么?”
这下望景衡也把眼睛转了过来。
桑纪瑶……感觉自己在风中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