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协同办案,最后不过是两个人出门,到了京城外墙外的护城河。
而且二人都是寻常装束,跟官服沾边的一点也没有,严严实实,就像是两个外出游玩的公子。
“我们真的,就这样出去么?”大理寺卿、少卿一同出门,连个狱丞都不带,搞不好别人还真的会以为这是假公济私。
不过在桑纪瑶心里确实是,谈谈公案,顺便聊聊私情。
桑纪瑶咧嘴一乐,露出一口傻气的大白牙,浑身是难以抑制的兴奋“好玩吗?”
宋渊语塞,眼睛不屑的眯成一条缝,连“不好玩”三个字都懒得说。
“哎!”桑纪瑶把他胳膊拉过来,怪他不解风情“我们这样去,最不容易打草惊蛇了。难道还要招摇过市,去吓一吓当地的知县不成?”
其实不过想多给二人留一点独处空间罢了。
宋渊是不会说话,但是不蠢。她心里这点小九九,被他知道了个八九不离十。
前去铜溪走水路最近,于是二人到了护城河的码头下。此时春意阑珊,杨柳的叶子已经变成了一大片一大片,轻柔地垂在护城河的波光荡漾之中。与京城是截然不同了。在京城,但凡是一条活水,少不了船坊歌女,买卖的小贩,水里的应是万家灯火白如昼,粉墨鲜香行人坠。
但是只是这样。倒也很美。
他二人的身影,也随着这样的波光荡漾起伏不定,不是形单影只,也不是群臣同乐,刚刚好罢了。
桑纪瑶拉着他不停的往前走,“我就说了嘛!只是办个案!你们一个个当我要下黄泉一样!”
她这次一定是要走前头的。她有她的理,皇帝说我为正审,你为副审,副审当然要跟着正审走了。
对于这样的小事,宋渊不愿多费唇舌,跟着她后面上了船。
船是铜溪划过来的,小小的一页舟。两头挂了帘子,中间是空的,因为带客所以摆了一张小茶几。因为常用来运输鲜鱼,所以一直有股浓重的鱼腥味。可见船主平时也不爱护他这艘船。船主是两个中年男子,均戴着块方巾做成的帽子,上船前对二人都做了细细的考量。
宋渊他们二人上船之后也没有跟他们说什么话,两个人都在前面,慢慢的划着他们的船,是不是说两句话,他二人也没仔细听。
过了一会儿,宋渊问起桑纪瑶对此案执着的缘由。桑纪瑶往四周看了看,掏出了那块刘檐给她的方帕。淡紫色,帕角袖着一支精致的兰花,仔细闻,一股丁香的清香味飘出来,愈发衬的此地如鲍鱼之肆,甚是煞风景。
“这是什么?”这样娇气的玩意儿出现在这里实在有些不合时宜。
桑纪瑶“这是鲍姑娘给有道师傅的。”
宋渊头偏开,一脸意兴阑珊,“这案子算是结了,他二人定有私情。”
这也真是伤风败俗。
桑纪瑶手留在空中,做了一个停止的手势“您先别下定论,再看看。”
她小心的摊开那方手帕,出现了四行字。均为本朝通用的小楷,字体刚劲,小巧清晰,一定是胸中有墨的人才能写出这样的字。
很显然,不可能是鲍姑娘写的。
宋渊皱着眉,一下子严肃起来“我朝除了皇亲贵族的女子能够有幸读取一点儿文章之外,一向是女子无才便是德”
“那是自然!”她道,又不是人人都叫桑纪瑶。
竟有种淡淡的豪气。文笔书吧ebshub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