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凝将前世呆在镖局期间所发生的几件重要的走镖事件逐一告知楚霸天,她能为爹娘做的也就这么多了。
楚霸天显然有些不解楚凝为何会知道这些,但他能感觉到楚凝有些急迫的关切之意,识趣地没有问。
而且,他既然说了相信楚凝,就不能说话不算数。若是问了,岂不是在质疑楚凝的话,他不能做出不相信楚凝的举动,会伤了这孩子的心,所以他很认真也很有耐心地听楚凝滔滔不绝地说着。
“哦,对了,张老头隔壁家的那个穷书生,他要是来托信镖,一定要接,爹爹务必要叮嘱咱们的人帮他送到,可能会比较辛苦,因为地方远,要来回送好几次,时间又很赶。最要命的是没钱赚,书生太穷付不起镖利钱,所以咱们得免费帮他送。但这笔买卖绝对不亏,咱们的眼光要放长远,这个书生将来会鲤鱼跃龙门,一飞冲天。这趟信镖对他至关重要,他会记得咱们镖局的好,以后官府那边咱们的面子可就大了去了,也不必费心疏通关系了,这好处在后头呢,就不要计较那点镖利钱了。”
说了这么多,楚凝觉得有点口干,她舔了舔嘴唇,顾不得喝水,还沉浸在回忆中,努力回想还有什么遗漏的事情没有说。
只是简单的一个舔唇的动作,却被粗中有细的楚霸天察觉到了,他适时递上一杯水,笑着打趣道:“别急,慢慢说,爹爹都听着呢,也记住了,咱们的凝儿现在可不得了,都能未卜先知了!”
楚凝仔细想了想,又想起一件重要的事,补充道:“还有最后一件事,跟镖局的生意没什么关系,就是娘亲会生一场大病,爹爹一定要多多劝慰娘亲,照顾好她。不过爹爹不必太担心,有洪伯在,娘亲没什么大碍。”
“爹爹明白,凝儿放心。你娘的脾气你也知道,她就是容易钻牛角尖,时间长了习惯了也就好了。”
楚霸天叹了口,一想到这个孩子再过几天就要离开家,他们夫妇俩可能再也见不到她了,从此得试着习惯身边少一个人的陪伴。纵然他想得再开,性格再豪爽,心中又怎可能一点牵挂和伤感之情都没有呢?
他总是安慰自己,就当这孩子嫁人了吧,女娃长大总要离开父母的,他们只不过早一点接受这样一个事实罢了。
其实不止楚霸天夫妻俩,镖局上下,凡是知道楚凝要前往修真界的那些长辈们,比如洪伯、李叔,包括丁婆在内。他们都是看着楚凝长大的,心中同样不舍,只不过大家都很有默契地心照不宣罢了。
毕竟这是天大的好事,没有人会因为不舍而去阻止楚凝离开,只能尽量不流露悲伤的情绪,否则镖局不就愁云密布了?楚凝的心里定然也不好受,何必要让孩子更不安心呢?
楚凝何尝不知呢,她前世不是没试过强行留下,但这么做并不能改变她的命运,敌人总有办法杀了她,甚至最后还毁了整片大陆。
她不知道该如何选择才是对的,她只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在该割舍的时候就得狠下心肠割舍,必须强迫自己收起不舍、犹豫、心软等等这些情绪。
但她吸取了前世的教训,割舍不等于舍弃,她不能就此遗忘,反而更应该牢牢记住,这是敌人带给她的痛苦,今后她要连本带利地讨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