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宣猛然起身,怒斥张珍,言语说得义正言辞,浩气填膺。
他说话之时,兼用上了真气,声音如隆钟大吕,震得张珍耳膜发疼。
兼有一股气势从他身上散发出,推得张珍身体微微倾倒。
张珍稳住身体,脸涨得通红,争辩道:
“我,我不是,我没有,你,你,你,你休得血口喷人!”
许宣道:
“你的诗若非抄的经典,如何我能仅仅只听你说一遍便能复述,还能将下句给你念出来?
“只因我也曾在圣人经卷中读过、背过此诗!”
张珍闻言叫苦不迭,他哪想过许宣这种满口怪力乱神的人,竟然背得诗经中的诗篇。
也合该他倒霉,要是他背一首鲜少为人所知的诗,也不会被许宣当众打脸。
他嘴唇不停地张合,一时间却说不出一句话,他赶忙向红菱投去求助的目光。
红菱却想他竟然拿前人的诗句来忽悠自己,登时心生厌恶,冷冷道:
“张生,你,你怎可如此!”
却暗中对许宣多了些钦佩:
许老板……当真学识渊博……也对,他是医师,必然读过许多古籍,学贯古今……
许宣注意到红菱向自己投来的目光,心里大为痛快,脸上表情却没有多少改变,依旧冷冰冰看着张珍。
“张生,圣人言:‘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你还不认错!”他说话间,悄悄地用真气推动张珍的膝盖。
张珍本就担忧害怕,慌张无措,经许宣这么暗示,当即跪倒在地,道:
“许,许大师,请饶命啊!”
他不择词藻,竟然开始求许宣饶命,这倒让许宣有些意外。
红菱见状,大感惊奇。
张珍跪在地上,羞愧万分,等于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丢尽颜面,自感无颜面对圣人老师,数息时间犹豫后,他霍然起身,掩面奔逃。
许宣看着他的背影,冷笑一声,遥遥地说道:
“若能改之,不失为一朝英杰!”
张珍身形顿了下,旋即继续跑路。
红菱看得目瞪口呆,回过神来,怔怔地问许宣:
“许老板,这是——”
许宣终于展露和煦的笑容,道: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阿弥陀佛。”
“呃——”红菱眨了眨眼,心里依旧对许宣好感满满,
“许先生功德无量。叔叔说,像你这样有大智慧,有大善心人,迟早超凡入圣。”
不错,我这是发善心,救失足之人改过自新……许宣认真看着红菱,道:
“红菱姑娘,说起来刚才张生所念的《关雎》,虽然行为不端,但诗句倒真的应景。”
红菱不明所以,过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许宣是在夸自己,一时间双颊绯红。
“多谢。”她喃喃道。
许宣有心逗红菱,悠然说道:
“彩袖殷勤捧玉钟。当年拚却醉颜红。舞低杨柳楼心月,歌尽桃花扇底风。”
“啥?”红菱听得一愣一愣,不由自主地跟着许宣念道,
“彩袖殷勤……许老板,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