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睡得晚,两人从城南回来后都有些疲倦。
柳哥哥吩咐完捕快们去巷子里蹲着捉“邪祟”,自去屏风后沐浴更衣。
露妹妹方才洗过了出去吹风,他没换干净的水,直接解了衣衫躺进留有甜香的浴桶里,叫水漫过肩。
男人沐浴后身子热,寝衣半敞,略沾湿气的玉色一路从下颌线蔓延到紧实的胸膛。
他头发长,出来时发尾还滴着水,沾在冷白的锁骨上。
柳哥哥咬唇,去露妹妹妆盒里挑出来一根鹅儿黄的缎带绑着。
晚风倦色,窗格半开,站在妆台前能看见霞色将他们四方院角镀上一层暖意。
露妹妹正打着帘子进来,鬓角戴着小丫鬟摘下的桃花,粉嫩的百褶长裙衬她肌肤,娇艳得能掐出水来一般。
他今日亦有些累,有些事儿都想着先放过去。但瞧见小娘子如水般的眸子时改了主意,“哥哥想喝参汤了。”
方寒露就知道他一回来院子必是要折腾的,不折腾都不习惯,当下吩咐外头丫鬟去煮参汤来。
柳哥哥头发也不好好擦,拿她最心疼的一条缎带绑着,小尾巴似的搭在肩膀上。
她过去给他擦头发拢衣裳,柳哥哥歪在她怀里,垂下长长的眼睫,乖乖巧巧不说话。
不多时寒白姐姐捧着参汤进来,柳惊蛰放在手边晾了一会儿,接着一口气喝光。
参汤到底是参汤,且不说他本就康健,一碗喝下去,幽深的黑眸里像点了火,眼角都染上艳红欲色。
“好妹妹,成全了哥哥一次可好?”柳哥哥嗓音被参汤揉哑。
成婚将近一个月了。
成婚将近一个月了!
谁家小官人受过他这种罪!
露妹妹脸红,心里越跳越快,被他枕着的肩膀烫得厉害,想要将人推开又使不出力气,身上被他愈枕愈软。
柳哥哥将她推到榻上,扯落她嫩粉的裙衫。
小姑娘紧张地攥紧了榻边半卷起的帘幔,几声儿娇媚,随着帘幔暖暖拽落,遮挡住摇曳的春色。
柳哥哥一碗参汤连人带心用火烧着,不必说身下是心仪要死的姑娘。
他极力放轻了动作,谁成想小姑娘将帘幔拽下的时候一并打翻了香几上的小灯盏儿。
燃得要完的灯香片儿,落地就没了火光,单剩将尽的日色,翻山越岭地打在飘飘荡荡的帘幔外头。
光亮一暗下来,手里的触感清晰得叫人心都要跳出来,更不必说是他那颗被热参汤烧过被相思水泡过的心儿!
他没了轻重,露妹妹哭将出来,娇娇颤颤的嗓音儿,羞愤欲死。
柳哥哥低着头,她瞧不见,但身子上察觉出他居然在那般!
比起晚上这一遭,那天屏风后换衣裳的触碰算得什么?起码那时候他是用手,而现在却是……
露妹妹最羞愤的是,被褥脏了,还是她弄的!
她羞愤得要死了,手却不由自主地从帘幔上落下,揪紧了柳哥哥垂在脸侧的一缕微湿的长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