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来一世对于情爱二字总是懵懂的,初尝一番未觉苦涩,果然两厢情愿这词,着实还是很美妙的。”他微微侧过头深深地端详十禾的面颊,声音若醇酒般悠然浓厚。
十禾浑然未觉,只顾捂着汤婆子和他靠的极近。
自从鄢墨变成了柳予安脸上总挂着笑,虽说与平日的模样大相径庭,可他笑起来确实很好看,愈发到了天怒人怨的地步。
她突然在想,如果他不是生来便是凶兽,亦或是少受些苦楚,没有那些痛苦的经历,那也应当是个无忧无虑清风霁月的公子。
这么想着十禾的心头莫名的有些酸涩,而她与他的这场相遇本来就是算计。
这思绪导致她有些喘不过气来,她对他的怜悯和同情自极寒深渊起到现在越发的浓厚,愧疚也越发的重了,甚至她偶尔都分不大清自己的心意了。
“你所倾慕的人,你若不负他,他自是不会负你的。”柳予安的蜜饯吃完了,唇畔淡淡含笑,望向她的目光柔和且坚定。
十禾只觉得呼吸越发的困难了,头昏昏沉沉的浑身的力气似乎被抽干了只一个劲的觉着困,不自觉靠在柳予安的肩头,他的肩格外的宽厚叫人分外的心安……
她再恢复意识已经是白日了,她衣衫完好躺在房间被窝里还有几个尚且温热的汤婆子压在周边。
脑袋觉得有些昏昏沉沉,她艰难地支撑起身子,床边凳上还有个小火煨的铜炉锅,掀开锅盖里头叠着两个小碗最上头的小碗里装着燕窝。
可堪换洗的衣物也放在一旁,这次的衣裙是浅粉色的,倒是比往日素雅许多。
十禾喝了燕窝,在床上调息了阵,觉着略略好了一些便换了衣服急匆匆地赶回了长白山。
可因气息不稳,一见着陆离便险些栽倒,被陆离扶着坐下。
陆离略带调侃的语气“不过几日不见怎么就成了这个样子?”
十禾叹气,“一言难尽。”
陆离眼底满是笑意,伸手搭上十禾的脉小半晌才悠悠开口。
“倒也无甚妨碍,你身子弱些本就禁不住什么,在极寒之渊折损过度又忧思过虑我开些方子给你吃两贴就好了。”
头一回听说还有开给妖怪的方子,十禾大为震惊,不由得对陆离生出了几分敬仰。
出于八卦心理,陆离面带揶揄之色,笑道“你和鄢墨相处的如何?”
提起柳予安,十禾只觉一口气堵在胸口那样的憋屈。
她走到昏睡的鄢墨本体身边,蹲在床边伸手点了点鄢墨的手心,感叹道“我突然有点想念这个喜怒无常的老妖怪了。”
“哦?”陆离手中幻化出纸笔来,提笔在纸上为十禾书写药方“他的脾气难道还能差过鄢墨?”
“脾气?差?”十禾瘪嘴摇摇头,“就是太好了!”
“此话何解?”陆离停笔来了兴致。
“喜怒无常总好过阴阳怪气!”十禾又是一声长叹,“唉,算了不说了!”
她无精打采地歪头趴在鄢墨床边。
陆离摸了摸鼻子继续写“听起来倒是有趣,不若带我去见见那位柳公子。”
“好……”十禾皱起眉头,疑惑地看向陆离,“我好像没告诉过你他姓柳,你是怎么知道的?”
陆离连眼皮子也不抬的说“我算的。”
十禾挠挠头满脸的狐疑,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可好像也是说得过去的……中国库nxskun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