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矖心头巨震不止“你是说,你要……可……”
无非青莲重塑丹魂,可佛前圣物连她都求而不得,又怎会赠与他这个六界不容的异类?
鄢墨眉间微蹙,白矖自然明了,不再说下去了。
“怎么了?”十禾疑惑地回过头看向鄢墨。
他松开紧蹙的眉头,勾唇笑的叫三月春风都为之沉醉“你很快就会好了。”
她恍惚沉浸在他的温柔中,察觉不到其余任何。
白矖自觉敛了神思,眉心微微发蹙,却仍旧端着那笑吟吟的形容道“随我来。”
十禾被鄢墨护在怀中,跟随白矖拨开层层寒雾,来到内室,白矖手中玉笛点了点寒玉榻,看向十禾“躺上去罢。”
十禾顺着床沿坐下,躺了上去,刺骨寒意立即冲破体肤,直达心底,叫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随即玉笛声响,那寒玉寸寸化软,竟生出透肤的暖意来,如同被暖阳所包裹着,周身血液都愈加流畅起来。
自寒玉中生出点点滴滴的水珠,源源不断浸润她的四肢百骸,修补她的体肤。
她不免有些昏昏沉沉起来,合上了双眼,再度睡了过去。
耳边隐约听见两人在争执。
“你渡了三千年修为给她?还折了一魄,怪不得她如今形魂尚在,鄢墨!你怕不是疯了?”
“我没有一刻,比如今更为清醒,白矖,如今,她才是我的命。”鄢墨顿了顿继续小声道“出去罢,不要在这说这些。”
两人的声音本就缥缈,又渐行渐远,彻底消失在耳畔。
周身寂静了许久,倏尔有一双手紧紧将她的手包裹其中,传递着温暖于安定。
十禾睁开了眼,鄢墨半蹲在榻边,火红的衣摆铺散在地,染了丝丝缕缕的寒凉之气,见她睁开双眼,唇畔便也立即勾开抹浅浅的笑意。
“醒了?”
十禾点点头“嗯。”
她似乎有什么东西梗在喉咙里,想不起来,也吐不出来,看着鄢墨,只能发呆。
鄢墨伸手将她额前碎发抚开,温声道“我明日便要动身了,老实等我。”
十禾反握住他的手“你要去哪里?”
鄢墨的眉梢斜斜上挑,颇有几分调侃的意味“去给我家小没良心的取药,一起活着,总比殉情来的实在。”
她有些木然,到底没听过内丹被挖,神形俱灭有什么药能治的。
下意识去抓住了鄢墨的前襟,“你会有事吗?”
鄢墨的面色僵了一瞬,随即便以笑掩饰了过去,不无张扬道“六界之内,有谁能伤得了我?”
十禾的心上陡然生出惶恐,她从榻上爬起来,认真地盯着鄢墨的双眼,“你要好好的,若你有什么万一,我也不要活。”
他喉头发紧,抬手拂过十禾的脸,做出漫不经心的神色道“怎么?你以为我会给你改嫁的机会?”
十禾翻了个白眼“能不能有点正形。”
鄢墨神色一正,同她十指紧绕,静静看着她,“等我回来,我们便回混元境,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