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一中,离开考还有二十分钟,因为是全校月考,取消了早自习和课间操。
这时候,班上非常安静,大多数在做题,也有人在复习巩固知识,江臣经过沈旭的座位时,他正抓耳挠腮地临时抱佛脚,连江臣走过去都顾不着了。
二十分钟后,开考铃打响,整栋教学楼都安静了下来。
江臣静下心,快速扫视了一边卷子,拿起笔几乎不需要思考,就刷刷开始答题。
几场考试,监考老师经过,在他身边驻足几秒,面上都是满意。
这边正在考试,下午的教师办公室却有些热闹。
高二年级组不需要监考的老师都聚在四楼办公室,有人在讨论这次月考的难度,有人在猜测这次考试的年纪前十会是哪些人。
“这次文科第一还是陈芷馨,应该没得跑,难猜的是理科。”
“杨一凡吧,她一直挺稳的,上学期期末考只差了江臣九分,比之前进步很多,而且开学月考她也是第一。”
“杨一凡确实有可能。”
“也可能是唐岂勋啊,唐岂勋开学月考只差了杨一凡三分,而且这次理科题目偏深,杨一凡确实稳打稳扎,可她每次遇到复合题都容易丢分。”
“我还是觉得是杨一凡,杨一凡刻苦,她错一道题能琢磨上百遍,你这次的题真不见得能难倒她。”
理科组老师们讨论得热烈,一道不同的声音响起:“我倒觉得是江臣。”
有人赞同:“江臣确实有可能,最近他学习状态好了很多,和开学的时候完全不一样了。”
“我觉得不是江臣。”一个老师摇摇头:“倒不是怀疑他的能力,整个一中都知道他成绩好,可最近他家里发生的事情,哎……我一个大人一时半会都难调整过来,何况他一个孩子。”
这个老师说完,办公室沉默了几秒。
年轻的男老师觉得气氛不太好,转头看向一边整理桌面的张建,笑问:“张老师,江臣是你的学生,你觉得他最近这段时间状态怎么样?有没有可能回到之前的水平。”
张建头也不抬,一直在桌面翻找着,边翻边道:“我倒是没觉得他状态好,好几次看见他开小差,有时候上课还在看与课堂无关的内容,都高二了,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之前我作为班主任说了他几句,他还当着校长的面给我上眼药,这学生我可不敢管也不敢猜。”
听到张建这么说,其他老师面面相觑,表情都有一丝尴尬。
这个月十号的时候,张建被叫到校长办公室的事情,在座的老师都知道,不但如此,校长还在月中的会上批评了张建,说他不注重学生的心理健康,并嘱咐他以后教导学生不能以私人利益出发。
这可是校长说过的最严厉的一次话,而且还是点某品牌张建,在座所有人都知道,张建背后站着的是孙副校长,之前从来没有人敢得罪他敢对他说重话就是因为这个,没想到校长直接撕破了他的体面。
因此,张建几次在办公室说江臣不服管教违纪违规当面一套背面一套,其他老师也只当做没听见。
只是没想到都过了大半个月了,他竟然还没有把这件事放下。
在座的各位老师,心里各有各的想法,但对于张建的睚眦必报都有了更深的认知,也知道这时候不适合继续这个话题。
一位老师干巴巴地转开话题:“张老师,您刚刚一直在桌上找东西,是找什么呢?”
张建停下动作,皱着眉道:“我放在抽屉里的月考卷不见了,也不知道丢哪里去了。”
“哎,不见了就不见了呗。”那老师笑着,想缓解气氛:“几张卷子,也不是期中期末卷,不见了也没什么。”
“那可不行。”张建抬起头,一字一顿,意有所指道:“如果有学生为了考个好成绩,把这里的卷子偷了,那不是对其他的学生都不公平吗?”
那老师笑容一僵,摸了摸鼻子,讪笑点头:“也是也是。”
张建转动椅子,面对着这些老师,目光一一扫过他们,才道:“这件事绝对不能轻易过去,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这么大胆子敢在我办公室偷试卷!”
其他老师都愣了下,互相交换了个眼色,等他接下来的话。
果然,张建继续道:“这些学生已经无法无天了,不抓个现行都不能让他们记住教训,那个偷卷子的现在肯定来不及转移试卷,我们现在就去教室搜,等放学了就晚了。“
“这样不好吧,学生们考试呢……”
“是助长作弊风气严重还是打断一下考试严重?”杨建沉着脸道:“助长了这股作弊风气,以后学生们都不上课也不复习了,就跑办公室来偷试卷,谁偷着谁是第一,那我们学校还要不要办下去,我们做老师的还能不能教学生?”
“这……”最开始的年轻男老师道:“没这么严重吧。”
“你刚当老师,没经验,不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张建霍地站了起来,不容置喙道:“正好这堂考试快结束了,我们现在就去搜人赃俱获!我以身作则,就先从我们班上搜起!”